王业军是懂分寸的人,他从头至尾没有看过晏蓓力一眼。他没有做过亏心事,不怕被盘问。
男警眉目严肃:“月日晚上,你是不是约了尹力在流沙湾见面?”
王业军双手交叉磕在腿上:“是。”
男警继续:“根据我们初步判定,尹力是死于月日晚上点至点期间,而根据附近一名村民的口供,他在点分左右,看见海边有两个男人在争吵和动手,还听到了‘姐夫’、‘小舅子’的称呼,和尹力发生争执的人,是不是你?”
王业军背脊挺直,很坦诚:“是我。”
男警问:“你们为什么要争吵?”
王业军:“尹力早在几年前扔掉一身债就去了东南亚,中间一直没有回来,前段时间回来,想让我帮他再次还债。我答应他,给我一周时间筹钱,不过并不顺利,所以约他见面聊,没谈拢,就动了手。”
男警记录着。
王业军跟着说:“但是我和尹力只见了半个小时,随后我打车回了修车行。”
男警抬起头,质问:“有人能证明吗?”
王业军想了想:“我很少用软件打车,我是在路边拦的车,支付的是现金。不过,你们可以看看当地的摄像头。”
男警记录后,再问:“那是否有人能证明你到家的时间?比如你的亲人,你的邻居。”
王业军摇头:“没有,我一个人在修车行。”
听到这,晏蓓力眉目轻轻一动,盯着王业军,但他从未看过她一眼。
男警嗯道:“情况我们大致了解了,你说的,我们会去调查核实。如果有需要,还得麻烦你继续配合。”
王业军点头:“没问题。”
连走出警局,王业军都没有看过晏蓓力。
就像是两个毫不相识的人。
深冬,萧条到沉重。
晏蓓力站在防盗窗边,看到路上的王业军,在大树下站住,他一手撑着树干,一手烦躁的乱搓头发,背越弓越低,像是在哭。
转过身,晏蓓力叫住了刚刚的男警:“小陈。”
私下的男警和气多了:“晏队,怎么了?”
晏蓓力问:“任局这几天在吗?”
男警想了想:“应该在吧,怎么了?”
顿了顿,晏蓓力招手让他走近些,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男警吓到档案袋差点掉到地上:“晏队,这事不是闹着的玩啊,不行不行,这事你不能参与。”
他指着窗外的人影,压低了声音:“你了解他吗,万一他撒谎了,你就真被拉下水了。”
晏蓓力一口咬定:“但是,我的确是证人。”
男警头疼要疯要捶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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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区的高层公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