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bc0821、太子最终还是没有杀了张小敬。重伤的张小敬被扔在了一个废弃的地窖里。李必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呼吸也非常的弱。李必看着血泊里面的张小敬,突然觉得腿上像是灌了铅一般,挪不动步子。檀棋在一旁扶了他一把,小声地喊道:“公子。”李必这才回过神来,颤抖着声音吩咐道:“取我的针来。”跟着李必来的,都是李府里面豢养多年的家丁,素养极高,立刻有人便取出了银针,淋了酒又放在火上烘烤。另外几人也极为迅速地帮张小敬做了简单的包扎。李必捏着针,让人把张小敬扶起来,手却悬在他的头上,迟迟没有动作。“檀棋。”他出声喊道。“公子,怎么了?”李必的声音有点颤抖:“我的手,在抖。”檀棋望过去,看着他的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之际,安静的地窖响起了一声轻笑。“小狐狸,怕什么?”张小敬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半眯着眼睛看他。他的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轻飘飘地,听不太清楚。但是李必却听清了。毫无预兆的,眼泪就滑了下来。一旁的家丁在李府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自家主子流泪,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纷纷低下头,看着别的地方。张小敬缓缓地抬起手,握住了李必的手腕。“别怕,瞅准了扎。”李必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哽咽:“你闭嘴。”说完,便很稳地一针扎了下去。张小敬望着他笑了笑,又睡了过去。22、接下里的几日,张小敬一直没有醒。药煎了一副又一副,纱布换了一次又一次,张小敬却还是昏睡。李必那日淋了雨,染了风寒,却不肯好好回去休息。他命人把靖安司的公文都搬到府里来,在房里置了一个小案,方便批阅文书。到了晚上,也没让下人来守夜,自己脱了外袍,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拉过张小敬的被子钻进去。张小敬体温高,即使是昏睡着,身上也像个火炉似的,李必靠着他,冰凉的皮肤一会儿便暖和起来。他把头轻轻地抵在张小敬的颈边,轻轻叹了口气,便沉沉地睡去。张小敬醒来的时候,李必正靠在他的胸口睡得香甜。他睁开眼,便看到一个黑漆漆的后脑勺。床边厚重的纱幔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浓厚的药汤味。张小敬试着动了动,牵扯到了腹部的伤口,痛得“嘶”了一声。怀里的人一瞬间便醒了。“你醒了?”李必虽然还有些睡眼惺忪,反应却极快,一下子坐起来,查看张小敬的伤势,看伤口没有再裂开,才松了口气。“我睡了多久?”张小敬张口,嗓子有些哑。“四日。”李必脸上带着遮掩不住的喜色:“你别乱动,我去找医官来看看。”“不用。”张小敬拉住他:“你陪我会儿。”李必便点点头,又乖顺地坐了回去。张小敬瞧着他,像是在观察什么,盯得李必有些莫名。“你看什么?”“我在看,我家夫人莫不是被夺了魂,怎地这般温柔听话了起来。”李必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别胡说,可要喝水?”“有凉的井水吗,我这喉咙像着了火似的。”“不行。”李必起身去倒了杯热茶,递到张小敬手边:“只有热的。”张小敬却不接,死皮赖脸地说道:“热的也行,你喂我喝。”李必本不想理他,但又怕他再牵扯着伤口,便慢慢扶他坐起来,靠在床头,把杯子递到嘴边,一点一点的喂他。两个人就这样磨磨蹭蹭地挨在一起,一个人喂,一个人喝。小小一茶杯的水,喝了快半刻钟。檀棋进门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面,那张小敬的手都已经快摸上李必的腰了。檀棋:“……”在惊喜了张小敬的苏醒之后,便很快察觉了两人之间暧昧气氛。于是她低着头,眼不见为净:“公子,太子派人来了。”听见“太子”两个字,李必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何事?”“来人说……”檀棋咬了咬嘴唇,好像有些说不出口。“说什么?”“他说……”檀棋咬咬牙,还是开口道:“说给公子送些补药,让公子近几日便不必去靖安司了,在家里好好……安胎……”话音刚落,张小敬就被茶水呛到了,猛烈地咳嗽起来。李必满脸通红,慌乱中把茶杯也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