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桃看了眼前的人一眼,走到父亲身边,伸出一只手探向躺在炕上的人的脉搏,也就几秒的时间,开口说道,“你们把他送到医院吧!我们看不了。”“文桃,你别太过分了,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你没了孩子,我们也都折了胳膊断了腿,谁也没捞到好。现在都人命关天了,你竟然还落井下石!”郑红兵虽然没有头衔,却是实实在在的领头人,或者说,她是最嚣张的最强势的一个,文继先看着女儿,看到她眼里的坚决,说道,“他伤的这么重,我实在没有办法,你们赶紧带着他去公社医院吧!或者直接到县里,我这里最多也就是平常看看感冒,用点土方子,你们跟我们这儿耗着有意思吗?不知道救人要紧啊?”救人要紧,这些知青终于有人清醒了,派人去找文德友,让他派车送他们去乡里或者是县上。另外一些人回住的地方去找被子和草垫子。等他们这些人离开了,文继先才一脸疑惑的看着女儿,说道,“宝珠,他不过是昏过去了,你怎么不让救呢?”“他印堂已经黑的不行了,死气环绕,过不了今晚,眼下只是能摸出他昏倒了,但没有办法确定是不是伤了脑子或者是脊椎,更何况,今天来的那些人,不管我们救下来,还是救不了,我们都有麻烦,这也和我上次同他们起了冲突结了孽缘,所以,既然是必死的人,还是少找麻烦吧!”文桃说了这个,本来要说话的周淑静也没有话说了。女儿的医术比自己强,看相算卦的本事更是自己比不上的,文继先试着算了算自己的今天的运势,果然,自己也有劫难,看来女儿说的没错,不过文继先没有因为躲过了灾祸而高兴,周淑静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若是可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事后有什么灾祸,也值得,对得起自己就行了呗!可惜,咱们也没有什么药,家里的那个……”“老婆子!”文继先马上阻止妻子说下去,周淑静看相女儿,心里有点担心,自从失去孩子,女儿似乎更加冷淡了,更加冷情了。报复距离过年还有大半个月,但此时天气是最冷的,不过文桃和妈妈周淑静却得赶工,体花织锦缎最关键的部分已经完成了,她结婚的时候,正好老姨来了,正好可以和妈妈一起又织了几天,但也只是完成了叶子和主图外的地方,最关键的图案还是要文桃来,对于纺织和绣艺这一点,就连周淑静都要对女儿服气,不过话说回来,女儿做什么,就没有不擅长的。自然的,她对任何有兴趣的东西,都是完全投入,几乎是忘我的状态,这一点,没有谁可以做到。虽然文桃不关心窗外事,但是周淑静却很关心,不管怎么说那是一条人命,但她也清楚,救人,也得是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更何况他们一家可不想得到太多的关注。第二天,听说文德友带着一些去的知青回来了,周淑静到文德友家里问了,这才知道,那个青年先是送到乡里,后来直接去了县里,等三天之后,所有人都回来了,那个受伤的人也回来了,可是没有想到,他回来看着好像没事,可到了家里不过半天就死了。果真印证了文桃的话。周淑静还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不能说别的,回家之后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丈夫和女儿,但是两个人的反应很平静。村里帮忙处理了后事,头七的那天,他是外乡人,不能入文家的祖坟,只能随便选一个地方,那里算是乱坟岗了,因为那都是没有根基的人埋葬的地方,若是后代搬走了,有些是死于战乱了,这也就断了供奉烟火,没有人去修缮先人的坟墓了。除了文家的祖坟,村里其他人家都在这里埋葬,地方很大,靠近山脚,经常有野兽出没。不过知青埋在这里,也就是葬礼的时候,村里的代表和本村的知青和附近村里的知青,乡里也派了人来,追悼会是有的,但没有烧纸钱,也没有其他的祭奠仪式。至于七日回魂夜,就更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了。只是这天晚上,文家却不太平,文继先和老伴儿七点半就睡下来,他们每天都睡的很早,起来的也早,一般都是三点半就起来了。但文桃也是在这个时候休息,但她是以睡姿修炼的。午夜的时候,自家门口就出了动静,文桃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手上拈了一个手势,顿时气息外放,若是邪祟,马上就会避开,但是只一会儿,文桃收了法诀,因为外面是人。文桃这个气啊!明知道自己家里老弱妇孺,竟然来这套。从空间直接顺出一张符咒来,刷的一下子,符咒凭空消失,之后,就听见村里的狗叫了起来,没有多久,距离文桃家最近的几户人家的狗就来了,然后就是越来越多的狗叫,之后就是人的惨叫,没有五分钟,就有人出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