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会半信半疑,到窗口远望。”
“桥上哪里有人,也没人求救,屋外溪流中倒见到零星几个果子。”
都过了一日了,童子此刻见先生还这么说,不满道:“我是真瞧见了,而且还看到那大胖驴了呢,好像被人拽走了,叫唤了几下,别的就没瞧见了,那边树木多,看不清人,我还被先生您喊了背书罚站,不然再仔细看,肯定能看出虚实!”
先生也不计较童子失礼,尴尬道:“依着差役您所言,怕是我当时先入为主了。”
童子所言既是见证,不能因为他这个当先生的没瞧见就真没有,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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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都有些缄默无言,陈生如蒙大赦,正小声游说耆老们施压官差们,赶紧给这小白脸判罪。
正当耆老那边蠢蠢欲动的时候,李二赶回来了。
满头大汗,连拉带拽拉来了一味弱质彬彬的教书先生跟跑得飞快的童子。
一说,证词既有了。
本来还打算联合威逼的耆老们当即又闭嘴了,陈生面色尴尬,眼里满是不解。
这么巧?
是老天不容他吗?
罗非白则看着童子思索:刚刚这小娃提起看到有人拽着驴?若是有人扛着她出水离开,哪里还有腾出的手去带走她的那头大胖驴?
那小混账可是脾气跟力道大得很。
莫非对方是两个人?
陈生还在嘴硬:“就一童子,怎么能信?小孩子最会撒谎了,何况这位先生不也说他没瞧见?!”
先生大怒:这是利用我?
还不等教书先生跟陈生吵架,江沉白忽然开腔了。
“其实这土地翻盖抹痕的土壤带着新,看来是刚弄的。”
“来的路上,我绕路了。”
“先行让一个弟兄走捷径赶到这里蹲守。”
“若有人心里有鬼,先一步找到这。。。。估计已经人赃并获。”
他不好明说是罗非白指点的,因后者毕竟还是疑犯,这样于理不合,恐被这些固本护短的村民抱团抗议,不提更好。
这话一说,他朝对面桥下林子里吹了一声口哨。
其中一个官差雄赳赳气昂昂拉拽着一个村民出来,另一只手则握着一把带着土腥的锄头。
“就是这人,我盯梢等到他,眼看着他拿着锄头把那些痕迹给刨盖了,这狗东西还挺细心,还特地开了条下桥的小路,驴蹄子印也被他抹除了,还顺着朝山的小路刨了驴粪,他娘的,办事能力可真牢靠,就是没用在正途上。”
既是犯罪之人,何谈客气,这另一个官差嘴上不客气,拽着这村民拉到众人面前。
众人一看,村中耆老们惊声叫唤:“王五!怎的是你?!”
小书吏惊不能言,捏紧了记事簿才说:“你不是为陈生作证不在场的那个铁匠?我还给你记过口供呢。”
好啊,这是串谋作伪证还来提前毁证据?
真是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