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结结巴巴道:“吃了药,偶尔也会……睡不好,不吃的话……不知……”
这话实在难以出口,但总之意思是不吃药的情状该有多丢脸,他实在不敢想。
纪南星抚抚他背安慰道:“别怕啊,我是大夫,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裴逸的脸完全烧起来,即便天色极暗了,她也能一眼看见他脸红成了什么样,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嘴上却还不放过他:“这同你练习走路都是一样的,总得先知道自己伤在哪儿了,才好对症下药,你看你现在不是就恢复得挺好,那日我去北山大营又不是没见过,你三两招便将那个莽汉打趴下了。”
裴逸垂下头去,顺着她话头道:“那只是演练而已,军中的棍法剑法都已烂熟于心,自然好说,可真上了战场,谁会按着营中教习的招数来攻?还是不成的……”
这下纪南星便也说不出话来了,只又将他搂紧了些。
裴逸摸到被她放在一旁的糖炒栗子,默默地低头接着剥起来。
他也只能替她做些这样的琐事了。
他剥好一颗,便给纪南星一颗,自己从来不吃。
她连吃了几颗后终于忍不住,抬手掰过他脸,浅浅吻上去,将自己口中含着的栗子推到他唇间。
他微微耸起了肩,绷紧腰不敢动。
那颗栗子已经被她含了一会儿了,湿湿糯糯的,带着微甜的香气。
只这么轻轻一吻,他便觉得腰间酸软,奇怪的感觉又从脊椎开始蔓延。
不知寻常男子被心上人吻了,是否也跟他一样这般反应。
小径无人,天既已黑透,纪南星便大胆起来,边吻边悄然将手探入他胸前衣襟里。
其实还隔着中衣,她并未摸到什么,即便如此,他仍然觉浑身发软。
她另手将他搂得更紧了些,含着他嘴唇嘟囔,“当心……别掉进河里……”
这话像是圣旨般,裴逸立刻找到了借口,伸出双臂环抱她腰。
两人刚贴到一块儿,突然听得有人高声叫:“纪娘子!”
是阿桂的声音,纪南星不得不推开裴逸,跳下河堤喊道:“我在这里!”
阿桂提着盏小灯笼,飞快往这边跑来,边跑边喊道:“纪老板找你!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