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沈枝意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小壶热酒。
壶口贴着伤口的顶端,她安抚道:“会有些痛,要忍住啊。”
谢千砚难得听话的点点头。
沈枝意屏住呼吸,稍稍抬起瓶身,里面的热酒流出来像细水一样淌过伤口。
古代没有专门消毒的,她只能这样给伤口消毒,以防伤口发炎溃烂。
酒精碰到伤口会有灼痛感,伤口越大痛感越明显,而谢千砚却像是没有知觉一样,甚至整个人十分放松。
“不痛吗?”
“还好。”
沈枝意打心底佩服他。
消完毒,她拿来药膏,药膏是上好的玉肌膏,一般都是皇宫贵族使用的,她爹搞来的一小罐都给她了。
她抠了一块,心里在滴血。
手指轻柔的抚过伤处,跟刚才烈酒的灼痛感不同,伤口泛起一丝丝的痒意直往胸腔钻。
“好了没?”谢千砚催促着。
“快了。”
她把药膏均匀的抹好,然后拿出一块布条把伤口缠好,打上一个蝴蝶结,这下满意了。
谢千砚看着蝴蝶结,嘴角的笑意霎时没了,拉上衣服,把手臂藏在衣袖里。
沈枝意看出了他的不喜,气鼓鼓的,“我都帮你处理了那么久。”
“我只是觉得蝴蝶结有些不妥。”谢千砚回道,“难不成你想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给我打了个蝴蝶结?”
“有何不可?”沈枝意抬起下巴,眼神里满是狡黠,这幅模样总是让人联想到高傲的猫咪,但是顺毛的时候又十分亲人。
“娇气。”
谢千砚越过沈枝意的头顶看见桌上的冰魄,沈枝意连忙过去抱住了自己的琴,“这是今天在拍卖会跟我结缘的法器。”
“你去了拍卖会?”谢千砚神色有异,眉毛拧紧了。
沈枝意小脑瓜转了一圈,猜想谢千砚应该是不想让她知道他们也在拍卖会。
她点点头,“对啊,怎么了嘛?我跟苏姐姐一起去的。”
“算了。”谢千砚对上那双清澈无辜的眸子,欲言又止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沈枝意抱着琴,在烛灯下整个人显得十分乖巧,瓷白的小脸轻轻贴在冰蓝色的琴身上,那双葡萄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他。
谢千砚瞥了一眼,整理着袖口,“有什么直接说。”
沈枝意像是打开了水龙头的开关,自顾自的开始叭叭讲了起来,从去拍卖会到和冰魄结缘都跟谢千砚讲了一遍。
耳边少女的声音有些聒噪,但是却意外的不惹人心烦。
沈枝意讲到关键地方,才道出自己的需求,“今晚我想和冰魄结契约,你能不能…帮我守一下。”
谢千砚看了她一眼,还没开口,就被少女的话堵了回去。
“我都帮你包扎伤口了,你帮我看着点怎么了?又没让你帮我做点什么!”沈枝意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