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一语道破自己的心事,这还是头一次的事情,上官的双眼明显闪过一丝不悦。
蒋芬睛有自知之明地说:「别气了!有这么多女孩子喜欢你,想跟你做朋友,你却只让我和你来往,不就是喜欢我直爽的个性吗?放心吧!我不是笨蛋,早死心了,现在明明白白跟你表示,我、放、弃、了!」
虽然她仍心痛,不过未来总会度过的。上官是个很值得深交的朋友,这是她观察两年后的心得,做不成情人,也能当朋友;她放弃的是上官这个情人,但不放弃他这个朋友。
「妳以后会遇上比我好上千百倍的男人的。」他很庆幸没有失去蒋芬睛的友谊。
蒋芬睛不客气地回他一句:「当然了!凭我长得这么貌美,怎么会没人追?少看扁我了。」
上官浅笑不语。
「对了,把你的情人形容来听听吧,我实在很关心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掳获你的爱情。」
想起裴心非,上官的目光柔和地望着餐厅外的庭园。
阳光透过树叶,点点光亮照在地上,形成美丽的图案,让人不禁想徜徉在草地的怀抱里。若要做比喻,心非就是他的大地、他的最终怀抱。
他对他,就是这样的感觉。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爱上心非?
他问了自己这个问题许久,最后才得到一个答案──他爱心非是没有埋由的,爱就爱上了,哪来的理由呢?
「喂!请回神好吗?别在那里一个人幸福了,说出来让我分享一下嘛!」见他久久不语,蒋芬晴出声催道。
上官回神,望着蒋芬睛。「很抱歉,我不能说。」
「为什么?」蒋芬睛一脸不明白。
「别问了。」他淡淡地吭声。
幸福的感觉在瞬间冻结,两人间的气氛一时尴尬。
「上官,你是不是爱上不该爱的人啊?」蒋芬睛大胆地猜测。
上官收拾餐盘,径自起身:「妳慢慢猜吧,我要去工乍了。」
他爱心非没错,但那是秘密,是专属他的秘密,他永远都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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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寂寞的夜。
明明再二十个小时后就能见到裴心非了,今夜的上官仍然强烈地想听听他的声音,但举起电话后,他忽然瞥见墙上的挂钟已过了十一点半,随即,他的手又缓缓放下。
不过最后,他仍是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因为他的理智投降了。
电话响了两声,很快地被接起来。
上官没来得及报上名字,裴心非像是早就知道似的直接喊出他的名字。
「上官!」
这样的默契行为给了上官一个小小的惊喜:「你怎么知道是我?」
「呵!这两天你都差不多这时间打来,习惯了就会等。不过今天比较晚,工作很累?」
裴心非体贴温柔的话透过电话别有一番韵味。
上官莞尔。是没错,他们两人每天以电话聊天的时间都胜过见面的时间;在电话里,裴心非的眼神不会触动他的心灵,他比较能轻松地与他交谈。他们什么都聊,聊摄影、聊工作,偶尔也聊聊电影,这今他发觉心非的嗜好与他的差不多。
他们爱看侦探片、爱喝咖啡、爱旅游,他们甚至还约定假如有机会,他们要一起去环游世界一周。
其实做什么、去哪儿都无所谓,他在乎的是身边的人是不是裴心非而已。听裴心非说习惯自己的电话,他相当高兴。
记得大一修了一堂心理学的课,一学年的课里教授说了什么,他忘了大半,却永远都记得一个理论──制约。
当时教授拿了一个他朋友活生生的例子当做教材。他说一个人若是习惯了一种特定模式,就容易遭到制约,而当那特定模式不在时,就会觉得做任何事都不对,也不想做任何事,只求再度恢复原有的模式,而这种近似上瘾式的过程就称为「制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