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工作没时间,去不了太远的地方,想来想去好像兰月府还没带他去玩过。”顾成川道:“正好你也回来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找谁去借。”杭迎一乐颠颠地看着徐裴,用口型道:“看来是没分手。”徐裴微垂着眼睛,笑道:“听说你们吵架了,这么快就和好了?”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儿,顾成川笑了笑,“一点小事情,这么快传到你的耳朵里了?”徐裴没回答,只是语气关切,“因为什么吵架?”顾成川抿了抿嘴,“算不上吵架,拌两句嘴。李栖,你别看他在人前挺懂事,其实脾气大着呢。这不,我想想办法,哄哄他。”徐裴笑道:“男朋友嘛,该哄着的。”徐裴和顾成川隔着电话,谁也看不见谁的脸色,演戏都比平常方便很多。杭迎一看不下去了,夺过徐裴的手机,“兰月府?我还说这两天过去写生呢。顾总,你方不方便带上我们,我跟徐裴章从致一块过去。”顾成川当然不会不同意,“徐裴的地方,他说了算。”杭迎一顺势道:“兰月府地方不小,你们随便玩,我们肯定不会打扰你们。”顾成川说好,到时候见。电话挂掉,杭迎一把手机还给徐裴,拍了拍他的肩,“不用谢我。”徐裴掸了掸衣服,没理他。到兰月府的时候是个艳阳天,车一路开进来,路两边是湖,岸边杨柳依依,湖上荷花随风摇曳,湖中间有个高高的六角亭,周围是石头堆着。到了正门,几人下车,太阳大,晒得李栖眼睛都睁不开。进了大门,过一排廊房才到正堂,这是个四四方方的院子,院里有鱼池花坛葡萄架,几大间厢房,房前有走廊,楼上带阁楼,有茶室,棋牌室,游戏厅,后面还有游泳池。左侧有石子路铺成的甬道,出去是一座小楼,小楼后面是小花园。院子右侧出去就是园林,有山有水有花草。正厅三间很开阔,布置了客厅餐厅和休闲区,李栖走进来,冷气一吹,他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顾成川站在李栖身边,微微低着头跟他说话。杭迎一在屋子里转悠,屋子是随意布置的,堆了很多古董藏品。与其说这里是客厅,不如说这是徐裴的私人博物馆。李栖走到一面墙壁前,上面挂着一幅两米高的画作,主题是穿墨绿色裙子的女人。画家笔下,天鹅绒质感的裙子无限逼近于实物,几乎让人以为那个合眼静默的女人下一刻就会睁开眼。顾成川站在他身边,“之前在拍卖会上,我听说有个神秘的买家在收集这个画家的作品,主题几乎都是穿墨绿色裙子的女人。”徐裴站在李栖身边,顾成川隔着李栖看过来,“这个买家不会就是你吧。”徐裴没否认,“这一系列的八幅画作有七幅都在我这里。”“巧了,”顾成川道:“最后一幅在我手里。”顾成川的私人会所里,最后一幅穿墨绿色裙子的女人就挂在那儿,徐裴已经见过了。他像第一次知道那样,脸上的表情是恰到好处的惊讶,“是吗。”随后他问顾成川,方不方便把那幅画卖给他。“要换做是别的画,我就送你了。”顾成川道:“但那幅画不行,我很喜欢。”徐裴面露可惜。顾成川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画就在我这里,你想看,随时来看。”徐裴笑了,道:“这是在炫耀。”李栖看看顾成川,又看看徐裴,他现在知道两个人之间一定有暗流涌动。但由于他没听懂,所以不敢轻易做出反应,只能站在那幅画面前,假装深沉。--------------------
李栖:在说画吗,是在说画吗,我咋听着不像啊?中午大家一起吃饭,也喝了一点酒,谁也没喝醉,浅尝辄止。吃过饭,大家各自挑选房间休息,下午再下来活动。李栖和顾成川一间房,房间很大,一张丝绢屏风隔出沙发和床,深色的木纹砖,胡桃木色的桌椅,房间的采光很好,白色丝绒窗帘都束起来,很有复古的气息。李栖站在窗前往外看,后面是露天游泳池,再往远处是草坪。窗户打开,穿堂风很凉爽,植被密集的地方是天然氧吧,空气很清新。他换了身衣服出来,把小圆几搬到窗前,拿了两个抱枕垫着腰,盘坐在地毯上改ppt。顾成川从卫生间出来,倚着门,“都到这儿了还要工作。”李栖噼里啪啦的敲键盘,“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有空跟你出来,这些都是要还的。”顾成川摇摇头,他给李栖拿了桶冰淇淋,喂了李栖一口。李栖被狠狠冰了一下,他把冰淇淋含在嘴里,好一会儿才咽下去。顾成川在李栖身边坐下,“你吃吧,我给你看看。”李栖接过冰淇淋,含糊道:“你可不要泄露我们的商业机密。”顾成川嗤笑一声,“就你这玩意儿也叫商业机密。”“瞧不起人呢。”李栖蜷起腿,看着窗外的景色,认真吃冰淇淋。顾成川接过李栖的电脑,开始敲键盘。他认真做事的时候是很迷人的,那种雷厉风行和冷静决断深深吸引着李栖。他是精英教育的完美成果,是李栖最早产生憧憬情绪的对象。虽然,他的冷酷偶尔也会刺伤李栖。“你看,怎么样?”顾成川把电脑屏幕转向李栖。李栖把冰淇淋桶抱在怀里,咬着勺子看电脑。“天呐,会做ppt的总裁,好厉害!”李栖鼓掌。顾成川哼笑,他掐着李栖的脸,“这会儿知道说好听的了。”李栖躲着他的手笑,“等我有钱了,我肯定聘请你做我的高级顾问,专门给我写ppt。”顾成川都快被他气笑了。李栖关上电脑,解决了工作,浑身轻松。顾成川从他的肩摸到他的腰,薄薄一件衬衫挡不住李栖皮肤的温度,流水一样的线条,柔软而有韧性。“去睡一会儿?”顾成川道。李栖点头。房间里的床是帐子床,床垫软的能让人整个陷进去,帐子一放下来,光线就变得柔和了。午睡总是很昏沉,迷乱的梦一个接着一个,逐渐让人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李栖有些闷,有些热,额头出了细密的汗,脖子里,一摸,一手粘腻。下午太阳不那么热的时候,顾成川下楼。徐裴他们在后面的游泳池,章从致泡在水里,身边浮着水果和酒水,他仰躺在水面上,看投影仪投出来的电影。“李栖呢。”章从致见顾成川下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