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将东境战场上的形势详细的论述一番,宁凡深以为然,如今大禹与东淮皆是对这一战投入甚多,一朝为了开疆拓土,一朝为了守土卫民,两国都不会轻易退让!
不过,依照贾诩的说法,大禹依靠淮河之险,背靠淮宁城,又有三位名将亲自坐镇,不敢说万无一失,七八成的胜率还是有的!
“先生以为,我大禹如何?”
“内忧外患!”
听到宁凡的发问,贾诩的面色显然是深沉了许多,宁凡则是眼眸一抬,直直的看向贾诩,微微拱手道:“请先生赐教!”
“方才与主公谈及天下大势,想必主公也明白,我大禹四方强国林立,外夷环视,内部则是豪族林立,世家乱权,我大禹百十年来立于危患之中,君主开明,并无昏聩之君,此乃我大禹之幸!”
“然,我大禹常年征战,固守一境之地,四方边境常年有外敌来攻,所耗费之军费粮草不计其数,却无寸功而立!”
“我大禹百姓苦不堪言,大禹境内,十室九空,若是长此以往,大禹亡国之日,顷刻间而已!”
……
大殿之内,两人高谈阔论,而在大殿之外,不知何时伫立了三道身影,为首之人一袭锦衣华袍,身上释放着一股久居高位的气质,面色不怒自威,让人望而生畏。
身侧的两人同样是一脸的贵气,眉宇间带着几分威严,显然也并非寻常人物!
这三人正是刚从宫中出来,前来玄雍王府微服私访的禹皇三人,左侧之人乃是禁军统领,景黎!
而右侧之人则是当朝兵部尚书,姬睢!
“陛下……”
“嘘!”
景黎正欲开口,却被禹皇挥手制止,只听殿内的声音再次传来:“先生所言甚是,如今我大禹确实是陷入了两难的困境,既无法彻底解决边境之患,又无力解决内部之危!”
“甚至,就连父皇也受制于世家豪强,本王在军营中才知道,没想到我大禹的战马竟然都要依附陈家的马场,这是何等的荒谬!”
“本王仔细了解过才知道,没想到竟然连盐铁矿都有大部分被世家占有,满朝文武,多为世家出身,甚至有七八成皆是出身于四大望族!”
“长此以往,这偌大的朝堂岂不是要被世家垄断?”
“当这满朝文武皆成了四大望族的人,父皇岂不是要被架空了?”
宁凡的语气极为深沉,甚至言语中带着一丝浓郁的不满,就连殿外的禹皇闻言都不由暗暗握紧拳头,脸上也是露出一抹动容,呢喃道:“没想到,老二竟然能够体会到朕的苦楚!”
“可是,朕又能奈何?”
“唉!”
禹皇深深的一叹,一旁的景黎和姬睢皆是面露沉思之色,他们虽然同样是出身世家,可却终究无法和四大望族那般庞然大物相比。
正当三人感慨之余,只听殿内的再次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主公不必过于忧虑,当今圣上英明圣武,如今,朝堂之上,左相林秋石虽是出身世家,又是皇室姻亲,对陛下也算一片赤诚!”
“朝廷的主要班底还掌控在陛下的手中,况且,当年陛下能从一片腥风血雨中杀出,手上又岂会没有几分底牌?”
“是啊!”
宁凡的声音再次响起:“只要四方边境无忧,父皇的位子,就永远不会有人能够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