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丛中立着一座凉亭,亭下有两个人在饮茶对弈。&ldo;你倒是狠心,对自己的爱徒不管不顾。&rdo;其中一名长须男子道,长相清瘦,摆的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另一名男子长着圆脸,年纪更长,笑得和蔼可亲,如同一个慈祥的长辈,可是手里的棋子却风格凌厉,毫不留情,每一子都充满了杀气。&ldo;这个时候离开京城,于他是好事。他天生聪慧,却少了些历练,不够沉稳。&rdo;长须男子捋了捋胡子:&ldo;你就不怕他承受不住打击,从此堕落,毁了一个好苗子。&rdo;&ldo;若是这点事就熬不过去,还如何做我的弟子?&rdo;圆脸老者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长须男子失笑:&ldo;一个读书人没有科考的资格,等于未来的路全尽断了,这还是一点小事?莫要忘了,他今年还不满十二岁,即便天资再聪颖,若非你揽着如今至少是个举子,可到底还是个毛没长齐的孩子。&rdo;圆脸老者的举棋的手微微顿了顿,又利落放下,此招充满了肃杀之气:&ldo;我自有打算。&rdo;&ldo;当你的弟子,还真是可怜,竟是半点消息不露。&rdo;长须男子摇头叹道。圆脸老者的笑意渐散,语气微微下沉:&ldo;朝中之事瞬息万变,谁也不知将来如何。&rdo;&ldo;谁能想到他父亲会牵扯进去,他那父亲就是个做学问的,其他皆是不管,哪晓得会有如此变故。失去性命不说,还连累了他。&rdo;长须男子摇头叹道,语气里透着惋惜。圆脸老者将手中棋放下,茗了一口茶,道:&ldo;朝中之事,本就如此,非自身正就能立足。他这次吃了个大教训,以后就不会像他爹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rdo;&ldo;你言下之意,以后他还会入朝?&rdo;长须男子抓住了重点。圆脸老者挑了挑眉:&ldo;这可是我看好的弟子!&rdo;长须男子顿时笑了起来:&ldo;我就知道你会有后手,不吭不响的,就不是你晋江居士。&rdo;‐‐‐‐‐‐蔡小满和顾怀瑾两人合作……或者说,一个负责料理,一个负责捣乱,终于把鸡毛拔干净,内脏也都清理好。两人心底都不由感慨,每个人的天分还真是呈现不同,顾怀瑾是很聪明,可在厨艺上实在没什么天赋。直到把鸡给炖上,顾怀瑾还觉得自己手里有一股屎味。刚才鸡肠是他清理的,若是从前他必是不会明白,这么点肉有啥好费这么大劲的。可现在一句话不敢说,明明恶心至极,还得很认真的去学。&ldo;还在那犯恶心呢?一会吃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觉得啦。&rdo;蔡小满看他一脸菜色,安慰道。这种安慰还真是不如不说,他从不吃这些下水,现在还亲手料理,这滋味……蔡小满看他一脸抗拒,又道:&ldo;菜还是粪伺候出来的,你以后还要不吃菜啊?&rdo;&ldo;你是跟我有仇吗?&rdo;顾怀瑾极为不满道,这不是找恶心吗!&ldo;我说的是事实啊,哎呀,不要太在意这种细节啦,你真要追究,很多东西都不能吃了。&rdo;蔡小满摆摆手道,态度十分不以为然,一点不顾及顾怀瑾那敏感的小神经。顾怀瑾选择无视她的话,转移话题道:&ldo;你打算做什么?&rdo;他原本还有些怀疑蔡小满是否真有那本事,不是他以貌取人,实在是这年纪能做出这么一手好茶饭,实在是太少见。而且稍微需要些技巧的玩意,大多厨子都是不喜外传的。只有跟着师傅学,才能学到精髓,可这个女孩儿却没有师傅,就有这本事很是不一般。可看她那利落的拔毛,那动作一看就非常熟练,倒是信了几分。不过想到自己,也就没有什么觉得奇怪的了。若非师傅之前拦着,他现在即便不是进士也该是个举人了,在他这年纪,能考上的凤毛麟角。&ldo;复杂的你一时半会儿怕是学不会,所以我打算做最简单的,也是阳城老百姓家里常做的。只需把鸡煮熟,捞出用鸡汤作为锅底用来汤菜,鸡肉捞出切好,蘸着调料吃就行。&rdo;蔡小满道,说完又解释:&ldo;我家养的鸡,鸡肉很好吃,所以也不需要做什么复杂的,味道就很不错。如此也省得麻烦,二来多少掩盖了本身的鸡肉味。你只需要学如何调制蘸酱,就非常的美味了。如今天气越来越凉,这么吃也不怕菜凉了。&rdo;顾怀瑾点了点头:&ldo;这般倒是方便。&rdo;这是阳城平民家里最普遍的吃法,虽然烹饪手法很简单,但是胜在原汁原味。而且方便快捷,冬天还能保温,对新手很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