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阳眼泪涔涔,“哥……”
“为自己活,”秦大沛当着他叔他婶的面,毫不迟疑地说,“而后爱人。惦记叔和婶儿你就回来看看他们,他们骂你,转身就走。别给自己套枷锁,老人没糊涂呢,他们知道跳健身操吃降压药!真糊涂了,我们再来照顾,也不算晚。”
秦冬阳妈没底气了,伸手去摸秦冬阳,“儿子……”
老秦仍旧色厉内荏,“秦大沛,你可要当爹了!”
“是啊!”秦大沛听不懂这是一句威胁似的,很幸福地笑着,“看我孩子这胎教。听见爸说啥没?我有道理你得听啊?我要是混,也不用理!”
混不吝的秦老板成功治理了二叔家的挟恩图报和倚老卖老,三个人要出门的时候,老秦虽然不肯送,但也没再放狠话。秦冬阳妈则拽着儿子的手,“冬阳,别的事都搁搁再说,你得知道回来。我们的气话说过就算了,你不能不要家啊!”
秦冬阳难受得不行,“妈,我过两天就回来。不管有啥变化,我都是您和爸的儿子。”
他妈便哽咽了,“你那病……妈不懂,就靠你哥管了。可得好好治啊!”
下楼上车,肖非艳也透口气,“怎么觉得三个晚辈上门欺负了老人呢?”
“妇人之仁!”秦大沛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秦扁担!”肖非艳道,“我得防着你这小子点儿,翻脸不认人啊!”
“但我翻脸快!”秦大沛笑,“很快还翻回去,而且该怎么还怎么,不缺斤少两。肖检看我表现。”
肖非艳被他气笑了,这才看看小叔子,“我都担心你哥没刺激着别人刺激了你,火太猛了。嫂子可得说明白,他没跟我排练。”
秦冬阳也有一点儿心疼战败的爸妈,正难受着就被嫂子的话给逗笑了,“我哥不是打草稿的人,嫂子不说我也知道。”
秦大沛则不耐烦地地划着手机屏,“这个林巍子烦人不烦人?说了回去回去,发这么多条信息,闲着了吧?”
“你事儿也多!”肖非艳说,“回一下就完了,啰啰嗦嗦。”
“我弟都没嫌我……”秦大沛不在乎。
话音未落,秦冬阳已然道,“是有点儿多。”
秦大沛翻了一会儿眼睛,自我安慰,“等我姑娘儿子长大的,看还有没有工夫操心你们!小老头小老太太的,求着秦大爷搭理也得等我排一排时间表!”
那一天还挺远,目前的状况是没人理睬他的自我标榜自我重视。
肖非艳是孕育新生命的准妈妈,折腾半天疲倦了,懒得说话。
秦冬阳则盼着同等待自己的林巍见面。
哥说为自己活,而后爱人。对他而言爱林巍就是为自己活。
若想生命丰沛,总得有个深爱的人,深爱他,也被他深爱。
他是自己的不二选择,自己也是他的。
不用在任何形式的衡量里为别的利益让步,被别的东西压下去。
秦冬阳想知道了身世也挺好的,知道了就看清楚自己,也被爱他的人看见,然后就能心无旁骛地往前走了。
他想既然自己也被人在意着,被哥,被林巍认认真真地在意,生命便不廉价,命运便不狰狞。即便是从寒冷泥泞里走过来,也终可以走到花美人喧的日子里去。
冬阳和煦,春光不远,爱未早至,终能到达。
原谅命运
初六这天沈浩澄和池跃从sz市回来,所有人又凑到向乾家去享用即将工作还未工作的日子。
秦大沛兴致勃勃地找沈浩澄斗酒,沈浩澄不接招,“妈在家里等着我们,醉醺醺的回去,以后再出来时她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