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巍不由诧异地想,这是跟谁说话?
室内响起一个非常遥远但非常悦耳的女音,“冬阳,做个好梦!”
秦冬阳关了电话,合衣躺了下去。
林巍使劲儿皱起眉头:不洗澡就算了,衣服也不脱吗?
他没听清这人盖没盖上被子,想回身看,又忍耐住,心想整晚都是他在耍脾气,出走一圈就占理了?
不能惯着!
顾小江捧着一盒泡面呼呼地吃。
林天野跟最后走的师傅摆了摆手,回身走到顾小江的身边,抬起脚去点他的腿肚子,“能不能吃点儿正经玩意儿?”
“怎么不正经了?”顾小江满不在乎地道,“有汤有水的,不比外卖健康多了?现在这个点儿能送的外卖都是剩一天的,还得死贵,师父你也不给我涨钱,买不起。”
“涨个屁钱!”林天野说,“技术高超
林天野眉毛一挑,使劲儿吸了口烟,似乎往上迎了几步,也似乎要擦肩而过,“常队又来视察工作?”
“我也不是巡警!”常在峰缓缓跟住了他,“视察什么?”
“那这大半夜的,”林天野道,“什么雅兴?”
常在峰不直接答。
种种迹象表明林勇极有可能是遭报复杀害,真是寻仇的话,林天野当然也不怎么安全,可是没有实据的话不能随便说,对他的职业是种讽刺,也会招致林天野的反感。
“金屋藏娇了啊?”比喻太不高明,刚说出口常在峰就后悔了,赶紧找补,“我忘了你就喜欢这么大的小男孩儿!”
越描越黑,常队和犯罪分子打多了交道,基本不会好好说话。
林天野顿住脚步,本就目光不善的眼越发阴了,“常队说明白点儿。”
夜色虽暗,常在峰也看清了林天野的神情,一点儿自责一点儿懊恼飞快消失,“什么说明白点儿?你不行侠仗义,专门帮助这岁数的问题青年吗?”
“小野”是整个商业街里营业时间最长的店,此时被林天野抛了数百米远的门面已被卷帘门给遮住,四周登时安静起来,他眯眯眼,露了两分危险气息,“常队是专门过来找我麻烦的吗?”
常在峰皱紧了眉,“不那么闲!凑巧路过。”
“那就凑巧告个别吧!”林天野迅速地说,“常队,前缘已尽,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俩不是一路人,攀不上交情。”
常在峰瞟了一眼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突然就说,“富妮妮吸d你知道不?”
林天野已抬了脚,听见这句又放下了,“你说什么?”
“看来是不知道!”常在峰嗤笑一下,随即又说,“野哥还是这么有情有义,离婚两年多的嫂子,有事还是关心。”
林天野神色难看,“什么野哥?流氓似的,少寒碜人!”
“我忘了!”常在峰见他不急走了,也掏出颗烟叼在自己嘴里,“野哥自从成家立业就不准谁再叫你野哥,显得江湖气太重,耽误好男人形象。现在那些走得近的,年长的叫你小林,年轻的叫你小林哥!”
“你有意见?”林天野冷冷地问。
“我有什么意见?”常在峰笑得嘲讽,“反正野哥早就不搭理我,跟俊哥的走动也少了。人不都这样吗?边走边丢过往。哦对了,反正俊哥当面也不总是叫你野子,爱叫天野。可惜您早不是二十多所的林天野了,如今荷包鼓鼓事业有成,当然应该换包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