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正混乱中,朝堂上下都在为彻查蛮族一案而忙碌,连镇南侯府的事情都被压到了第二位,对于别的小事就更加分不出精力了。
云苏待在镇北王府里不见客,只听下人来报,苏明昌一家人被赶出云王府后,在京中无处可去,又拿不出钱来购置房屋,几乎走投无路。
苏明昌更是带着李姨娘找上了镇北王府,闹着要见云苏一面。
云苏当时正忙着给君长渊配药,根本没时间搭理他们,就让周管家随便找人打发了。
可没想到第二天,苏家又来了。
这次换成了苏老夫人,喊着自己是云苏的祖母,非要云苏出来见她,否则她就一头碰死在镇北王府,让云苏背上一个逼死祖母的不孝罪名。
云苏听到下人来报时,冷笑两声。
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苏老夫人也不是第一次用了。
早就撕破脸的关系,云苏可没打算继续惯着她。
于是,她直接让府里的侍卫准备好白绫、毒酒和匕首,送到府门口的苏老夫人面前,还让人买了一具黑棺木,敲锣打鼓地送到王府门口。
当着大街上无数百姓的面。
侍卫捧着白绫等物,大声对哭闹着要寻死的苏老夫人道:
“我们王妃说了,她与苏家本就是不相干的两家人,苏老夫人如果执意要寻死,王妃也不好拦着,只是别弄脏了镇北王府的大门。这里有白绫、毒酒和匕首,苏老夫人可以听凭喜好,任选其一,绝对没人阻拦。”
“另外,虽然毫无关系,但我们王妃心善,不忍心看苏老夫人这么一把年纪,惨死街头,无人送终,所以特意掏了银子,为老夫人准备了上好的棺木,只要老夫人一走,立刻抬进棺材,敲锣打鼓地将您送回苏家,也免得老夫人一把年纪了,还要暴尸街头,惊吓到无辜百姓。”
这番话一出,整个大街上都鸦雀无声。
哭天抢地的苏老夫人都傻眼了,看着侍卫手里的白绫毒酒,再看看一旁准备妥当的棺木花圈,手指颤巍巍地指了半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生生气晕了过去。
侍卫见状也丝毫不慌,直接掐人中一杯水泼在脸上,硬是把气晕的苏老夫人又给弄醒了,然后客客气气地端着托盘问:
“老夫人,这白绫、匕首和毒酒,您看您选哪一个?”
选哪一个?
苏老夫人当然是哪一个都不想选!
她来镇北王府闹着寻死,本就是李姨娘给出的馊主意,为的是逼出云苏,给他们苏家出钱想办法。
说白了,就是云王府没了,苏家需要找新的靠山继续吸血,那自然就只有嫁入王府的云苏了。
可是没想到,云苏竟然这么狠,连身为祖母的老夫人要寻死都逼迫不动她,她反而提前把老夫人的棺材都买好了!
苏老夫人当然不想死,她还想着靠儿子继续享福呢。
眼看云苏软硬不吃,连面都不露,苏家人也不敢强闯王府,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带着苏老夫人离开了。
云苏也毫不客气,直接命人抬着棺材,举着花圈,一路招摇过街地跟在苏家人身后,一直跟到了他们暂时落脚的地方,将棺材花圈往屋门口一放,当着围观百姓的面就大声说:
“苏老夫人年迈体衰,苏家连给老人养老送终都办不到,逼得老夫人差点横死街头,我们王妃实在看不过去,特意叫人,给老夫人准备好了身后物品,棺材、花圈、金山纸人一个不缺,希望你们苏家收下后,不要再逼迫老人家死在外面,连个收尸下葬的人都没有!”
百姓哗然,议论纷纷。
苏明昌看着灰溜溜的苏老夫人,再看着大门口的棺材和丧事用品,只觉得苏家颜面扫地,活生生气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