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伸手引路,云苏也没理会其他人,径直往卧房走去。
厅内的太医们暗暗打量着她,直到她背影消失后,方才低声议论起来。
“这就是云王府的大小姐?皇上赐婚的那位?”
“果然跟传闻中一样丑啊……”
“据钦天监的人说,这位云大小姐的命格对镇北王大有益处,现在镇北王危在旦夕,王府的人想必也没办法,才把她接过来,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众多太医们互相交换着眼神,暗自摇头,也不敢多说什么。
又继续讨论起病情来。
没有人注意到,其中一位太医听到众人的议论后,暗中往旁边递了个眼色。
旁边一个低调不起眼的随从微微点头,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大厅,匆匆往皇宫方向去。
另一边。
周管家带着云苏走到卧房门口,“云姑娘,王爷就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
云苏点点头,正要推门进去。
“周管家,王爷的药熬好了。”这时候,一个端着药碗的侍卫匆匆走来,
“就有劳云姑娘一起带进去吧。”周管家道。
云苏点头接过药碗,推开门走了进去。
君长渊的卧室面积很大,是一个宽敞的套间,分有正厅、侧厅、书房和茶室,整体色调沉稳肃穆,装饰大气简洁。
因为君长渊不喜欢有人近身,卧室里也没留人伺候,显得安静又压抑。
云苏端着药碗往里走,终于看到了君长渊。
低垂的纱帐里。
男人穿着墨色寝衣,阖目静静躺在床上,乌黑的长发倾泻在床上,脸上面具未摘,看不清面容,薄唇褪去血色,苍白冰冷。
云苏眉心拧了拧,端着药碗走过去,正要检查下他的情况,忽然动作一顿。
“……君长渊!”
云苏念着他的名字,忽然咬牙切齿,“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男人静静躺着,一动不动。
云苏站在床边,咬牙怒道:“你再装,信不信我把药泼你脸上?”
君长渊苍白抿直的唇角忽然翘起。
一双狭长妖冶的眸子缓缓睁开,他眸底含笑盈盈,“果然瞒不过你,怎么看出来的?”
云苏阴恻恻地看着他,“装病骗人,好玩吗?”
装得跟真的一样,她差点还以为他真的毒发了,结果走近一看,他连昏迷都是装的,呼吸声根本就是正常频率,毫不掩饰。
云苏瞬间感觉自己一路上的担心都喂了狗,无名火一下就上来了。
她将手里的药碗放在桌上,狠狠瞪他一眼,转头就走。
还没走出两步,一只手紧紧拉住她。
云苏怒道:“放开!”
“生气了?”君长渊不仅不放,还用力拉了一把。
云苏身形不稳,踉跄着朝床铺摔去,她急忙伸手撑住床边,双眸越发恼怒:“你想干什么?”
君长渊从床上坐起身,拉着她靠近坐下,含笑打趣道:“这么生气?担心本王会死吗?”
“谁担心你?”云苏不承认,用力挣他的手,“给我放开!”
“你不是来给本王探病的吗?怎么还这么凶?”君长渊握着她的手,神情有点委屈。
“你还好意思说?”云苏恼火。
君长渊委屈地眨眨眼,“本王不是故意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