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死一生”对林子承来说,是一个很新鲜且不错的体验,像经历一场短暂的冬眠,没有时间与空间的限制,睁开眼如同大梦初醒。林子承大约昏睡了三天之后,才逐渐恢复意识,他记得自己在那间狭小的木屋里,差点杀了闻言,但想到林老爷子的话,又及时收手。当时突然清醒过来的他,应该算最后的回光返照,他想在最后时刻见一眼心上人。他没有走闻言说的石阶,因为他知道沈清宁一定会从正门的台阶上来找他,所以他拖着早已破败不堪的身体,朝最想见的那个人走去。终于他见到了。这次沈清宁不用为晚到而对不起,因为他会自己走来。林子承大部分时间还是昏睡,长长的眼睫时不时会颤抖,沈清宁心疼地握紧他的双手,眼角微微泛红。沈清宁不是那种随便掉眼泪的人,但一对上林子承,他宁可躺在床上,被大型机器架住的人,是自己。自责,心疼全都汇聚成最直接的人体表现,想压制反而像洪水泛滥,难以掩盖。李益泽站在门口,没有走进去,上次看沈清宁守在林子承身边,已经让人难受很久,现在更甚。他看了好一会,刚转身,这时,一个含着笑意的悦耳少年声音从电梯处传来:“爷爷,这次你输了。”只见走廊慢慢走来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对爷孙,两人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和林子承如出一辙,看向人的时候总透着一股莫名的深情。两人后面的一群人都西装革履,看着像管家。李益泽看着走过来的爷孙俩,一愣,下意识地站直:“你们好。”年迈的老人看了他一眼,明明只是随意的扫视,却带着一股强大威压,如果不是李益泽心理素质还算好,早就腿抖。年迈老人旁边的精致少年则歪着脑袋,笑着看他问:“哥哥,你是不是很紧张?别怕,我是林子承的弟弟,林子意,还有我爷爷。我们只是过来看一眼,可怜的哥哥。”看着他带着玩味笑意的叹息,李益泽只感觉眼前的少年简直就是较小的林子承版,尤其那副佯装慈善,又带着喜悦的神情,让人有种马上要倒大霉的感觉。林老爷子背着手,大步迈到沈清宁身后,也没说话,只是轻轻咳嗽了一声。沈清宁眼眶发红地转过身,和林老爷子对视一眼,握着林子承的手下意识地一紧,几秒后,才站起来,给林老爷子让位。一个管家立即搬来一张椅子,林老爷子坐了下来,威严的气势愣是把普通的椅子,坐成睥睨众生的皇位宝座。然后他对沈清宁冷冷地说:“你们的事情,我知道了,子承,这次做得太错。”“你说谁错?”一个年迈的声音,慷慨激昂地从房门传来。众人一看,原来是沈老爷子手握拐杖,疾步走来,给自己孙子撑腰。“林老头,你说谁错?你孙子坑骗我家清宁,不够,你还要来说几句?是不是要把命搭在你家,才算!”沈老爷子把拐杖狠狠地按在地上,气势凌人。沈清宁刚想解释林老爷子的话,没想到林子意比他更快地往沈老爷肩上捏了捏,语气带着肯定的说:“沈爷爷,你就应该多说几句,我哥就看清宁哥好欺负,一直欺负。以为只要躺床上,就万事大吉,应该把他拖起来,家法伺候才对。”李益泽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林子意,怀疑这个和林子承很相似的少年,真是林子承的亲弟弟?林老爷子没有因为两人的话,有一丝动怒,甚至嘴角带着淡淡地笑意,看向气冲冲沈老爷子:“西辞,作为世家好友,我诚恳地建议你下次先把话听清楚,再说话。”沈老爷子被他这句话堵得一时没吭声。“我刚才说子承这次犯的错不小,连累到你们沈家,是我教育不当,等子承醒了,必带着他登门道歉。现在先请你们回去,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林老爷子的话明明白白在说一件事,他不允许林子承和沈清宁有更深的纠缠,事情到此为止。沈清宁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的林子承,十分镇定且坚定地说:“林爷爷,我不可能离开,我要看着林子承好起来。无论你怎么说,怎么做,我沈清宁认定的人,就是死也不会改变。”他话音刚落,沈老爷子恨铁不成钢举起拐杖,幸亏林子意眼疾手快地接住安慰说:“沈爷爷,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现在做样子太假了,要不等我哥醒了,让他给你磕几个,孙女婿不能见长辈不磕头道歉?”站在一旁的李益泽,此时完全可以想象少年的林子承,到底有多招人恨,这完全就是扎人刀子,还要撒把盐。林老爷子看着沈清宁,长长叹了一口气:“你和西辞真像,总是:()kg疯批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