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弹坐起,手忙脚乱地往客厅走。“宁宁,醒了?”郁风峣见他走出来,便微笑着轻唤他。徐楚宁看他坐在吊椅上,眼神立刻在地上穿梭,可他拿回来的那些量表和资料,都不见了,还有刚刚明明是开着的笔电,也关上了。他心越悬越高……郁风峣见他这样,扭头示意了一下茶几:“你的书都给你收到那儿了,电脑也是。”徐楚宁观察着他的脸色,呼吸都缓慢下来,却不动。“就在那,自己收一下吧。”郁风峣说着这样的话,视线却钉在徐楚宁身上,没有移开,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徐楚宁轻声轻语:“谢谢先生……”“不客气。”郁风峣微微笑了,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低头继续看手机。徐楚宁弯腰将那一沓资料都收起来,包括那几张量表,拿起来的那一刻,他看见上面被勾画、灼烧过的痕迹,顿时呼吸一窒,不受控制地颤抖。这套量表被做过了。不是他自己做的,他记得清清楚楚。失魂落魄的瞬间,腰被轻轻搂住,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向一旁歪倒,徐楚宁瞳孔开始发抖,脸色也惊恐万分。他往旁边倒,靠到一片胸膛上。男人的胸口开始震,他的声音好像就是通过这样细微的震动,从两个人接触的地方,砸到徐楚宁的心口上。“宝贝,如果你想给我做趣味心理测试,完全可以直接来找我,不必揣测我的心思,再给出不确切的答案。”郁风峣垂眸看着他,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惋惜又真挚:“那样得出来的分数不准,知道吗?”徐楚宁身躯僵硬,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下来。“怎么了?你脸色看上去很差。”男人唇角带笑,抬手,想要摸摸他的脸颊。徐楚宁抿唇,下意识躲开。手掌落了空,郁风峣眼神变了变,旋即,又浮起更加玩味的笑容。“宝贝,我又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你又在闹脾气?”“没、没有……”徐楚宁胆怯地后退,看着男人愈发黝黑的瞳孔,他好像真的可以看见郁风峣的瞳仁因为寒意而被洗涤得更加纯黑。他的瞳孔好像扩大了,兴奋起来,如同掠食者锁定了自己的猎物。徐楚宁想夺路而逃,却只在后退一步后猛地跌坐到沙发上。郁风峣垂眸看着他,突然笑了。他轻飘飘拎起那张量表,他拿了高分的量表,而在这张量表上,越高分显然意味着情感越低能。——冷血,势力,功利,富于玩弄人心,低共情,以蹂躏他人的感情为乐。他将手掌贴在宁宁的脸颊上,指腹狠狠揉过他颤抖而苍白的薄唇,低头,疼惜地吻上去。“你看,你也并没有胆子真的追究到底,不是么?”郁风峣把话拿到台面上说,温柔笑着,深深注视着眼神空洞的人,甚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有些应激的僵硬。“宝贝,让我们忘了它,好不好?”郁风峣把他手里所有的资料都抽出来,拿出打火机,咔嚓一声点燃,而后随手扔到地板上。熊熊燃烧的纸张飘到木质电视柜下面,鲜艳的火苗舔舐着易燃物,下一刻就要铺天盖地地吞灭。徐楚宁惊叫着扑过去,“不要,不要,会起火……”“嘘。”郁风峣拽着他的后领,把他拎起来,堵住他的嘴唇,吻到他濒临窒息,“这是给你的惩罚。”他抹去徐楚宁脸上汩汩泪水,温声诱哄:“宝贝,忘了它,我们还是可以好好在一起,我会爱你的。宝贝,我会爱你,但你要做出正确的选择,你不能再犯错了,好吗?”
作者有话说本文提到的任何专业知识都基本是我杜撰的。掣肘徐楚宁一夜没睡。他就那么硬生生地僵硬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微微颤抖。他的旁边是他曾经的爱人,在他盯着天花板的时候,注视着他,似乎要用眼神来描摹他侧脸的轮廓,而后一寸一寸地细细亲吻。他熬了多久,郁风峣就陪着醒了多久,视线没有从他脸上移开过。徐楚宁苦笑,他以前都没有发现,郁先生这样有毅力。期间,他撑不住,睡了一次,昏昏欲睡之际,被男人搂入怀中,强硬而蛮横地接吻,直到因为窒息将他弄醒。“啊,抱歉,吵醒你了吗?”郁风峣似乎十分抱歉,眷恋地亲吻他的唇角,声音响在他耳侧:“宝贝的睡颜太迷人了,忍不住想要亲一亲。”数小时里,徐楚宁一闭上眼,就会被男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弄醒,而后一脸内疚地道歉。过了凌晨,天终于亮起来。“宁宁,你最近不是很累吗?为什么不睡?”郁风峣抬手,屈指抚过徐楚宁微凉的脸颊,声音关切而低沉。徐楚宁没说话,像被扼住咽喉一般,半天,才机械道:“不困啊。”他很困,但他哪敢睡。郁风峣点燃的那一摞纸质资料,跳动的火苗,四处蔓延,徐楚宁已经在脑子里想象了一整场惨绝人寰的火灾,黑烟,惨叫,被烧得熏黑的建筑框架。“不困就好。”男人微微一笑,凑过去给他一个早安吻,“该起床了。”说完,他先起来,边换衣服边睨了一眼还愣愣地躺在床上的人,“我去帮你准备早餐。”男人离开卧室,徐楚宁才敢动弹,翻了个身,望着渐渐亮起的窗外,心情突然很平静。他的心脏缓慢跳动着,没有任何起伏。早餐很快做好,厨房里传来清香,郁风峣做了小笼包和馄饨,端出来的时候,徐楚宁已经洗漱完了。两个人面对面吃早餐。就像郁风峣说的一样,忘掉了昨天发生的事。徐楚宁眼神不经意一扫,看见客厅的垃圾桶里有一束花。他自己没买过花,那就只能是另一个人买的了。徐楚宁盯着垃圾桶里的花看了许久,又默默移开视线。一直看着他的男人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淡淡说道:“本来昨天想送给你的,但忘记了,今天早上花已经枯了,一点都不漂亮,就扔掉了。”其实那束花仍然鲜艳,毫无枯萎的痕迹,但郁风峣说的那么言之凿凿,徐楚宁也没有反驳或疑问的余地。他说是就是吧,反正向来如此。出门去乐团的时候,他站在门口换鞋,被从后面抱住。郁风峣拥住他,低头在他颈边蹭了蹭,“早点回来。”徐楚宁恍惚了一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乐团演出在剧院,徐楚宁一晚上没睡,脸色不太好。在休息室准备的时候,管乐手们都约着去喝点啤酒,很是热闹,弦乐手少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