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响起一声细微的响声,小鸟游空夜瞳孔微缩,熟悉的声音让他立即后撤。一枚子弹划破空气,从他眼前斜斜钉在地上,留下明显的弹孔,还冒着几缕硝烟。
有人偷袭。
他熟练地寻找掩体,一边躲避对方追击的子弹,一边从背包取出猫头鹰面具戴在脸上。久违的战斗让他有些热血沸腾,他短暂地闭上眼睛,冷却自己灼热的双眼,热视线对普通人类而言太超出常规了。
“我知道你是谁。”
小鸟游空夜压着嗓子说。
“做个交易如何?我不在乎你的目的,总之别在今天搞事。”
没有回答,对方似乎铁了心要杀他,用步枪打出了机枪的效果,很快就打空了全部弹药。某处响起装填的声音。
小鸟游空夜无奈地闭上嘴,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他是想挨顿毒打了。
他跳到高处,藏在大型道具后方,血红纱裙在鬼屋机关的运转中左右飞舞,他瞄准时机抓住纱裙一起荡过去,那人正想给他一枪,却被他抢先踢飞了武器,一脚踹在脸上。
对方吃痛,直拳打向他的腹部,只听咔嚓一声,他的手掌骨折了。
小鸟游空夜乘胜追击,抓着他的衣领接连跳跃,从某个窗户跳出了鬼屋。猛烈的阳光落在屋顶的两人身上,对方生理性地闭上眼睛,不忘用手挡着自己的脸。
“早就知道你是谁了,挡着脸有什么用。”
他冷冰冰地丢下一句,从窗户跳回鬼屋内,继续拆弹。这次对方没有再妨碍他,只是用摄像头暗中监视。
很快,鬼屋的炸弹也解决了。
第四个谜题在水族馆。
【水中的倒影让人窒息。我卑鄙、残忍、冷酷,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但我依然深爱这样的自己,因为这是我爱的人所爱的家伙。】
有人在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所以小鸟游空夜没有摘下面具,而是找个地方把利爪套装也穿上。
“梅子姐姐,你在看什么?”
感觉到身边的大人停下脚步,步美疑惑地看向她。
库拉索目光久久地停在某处,那个暗红色身影的小孩,总觉得在哪里看见过。大脑尖锐的疼痛让她捂着额头,在哪里,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
爆炸的火光,身披黑色斗篷的猫头鹰。
仿佛浸透在冰水里的威胁,还有与之相反的,太阳般温暖的怀抱。
某个年轻的声音对她说:“你死了,我会很难过。”
无数画面被五彩的光击碎,混乱得无法拼凑成完整的拼图,只有这句话是如此清晰——你死了,我会很难过。难过什么?有谁会为她的死而难过吗?
潜意识发出反驳的声音。
失落的记忆依然存在于大脑最深处,时刻提醒着她,自己不是好人。
这样的她,即使死在路边,像一株被拖拉机碾过的野草,也会有人在意吗?
步美担心地看着库拉索:“又开始头痛了吗?梅子姐姐,要不要去医院?”
“不,我不去。”库拉索惊慌地抬起头,心有余悸,“我要躲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这样可不行。”
柯南皱紧眉头:“讳疾忌医是不可取的。对吧,灰原?”
灰原哀远远走在最后面,忌惮地看着库拉索,刚才在摊位上玩射击游戏,她看见了库拉索每一枪都正中红心的壮举,那锐利的杀意,和组织的那些人一模一样。
她没有说话。
在私心里,她不愿意库拉索恢复记忆,那意味着宫野志保和工藤新一的身份暴露。但她的性格又不允许她说出“别治了,你失忆才是最好的”这样的话。
长久的沉默后,灰原哀叹了口气:“先去水族馆吧。小鸟游君还没归队呢,说不定能在那里看到他。”
等小鸟游空夜回来了,再提这件事也不迟。
她相信空夜能和库拉索正面对抗,因为他对待事物的那种态度,她只在琴酒身上看见过——是强大到压制一切的武力才能带来的自信,是必要时可以撕碎一切的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