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询问的语气,姿态却暗带强势,根本没有给人拒绝的余地。
陶言还没反应过来,向玮筠便一下松开了手,忙不迭点头:“好的好的,不麻烦。”
她回复完江屿绥,又扭头对陶言道:“言言,那我先去二食堂了,等会儿咱们直接图书馆见吧。”
最后,留下一句拜拜,向玮筠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迈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陶言眼睁睁看着向玮筠走远,被松开的那只手徒劳地伸了伸,又无力地垂下,手指蜷曲了下,她抬眸看向江屿绥,抿唇问:“你要说什么?”
“我们先换个地方?”江屿绥眼睫半垂着,原本略显凌厉的眉眼无端柔和了许多。
此时人来人往,两人堵在路上,回头率确实有些高。
陶言沉默了一瞬,点点头:“好。”
两人走到教学楼后方的草坪边上,远离了喧嚣的人群,周遭骤然安静下来。
江屿绥淡声启唇,随口道:“本来正想要去找你的,没想到会直接在这里碰到。”
陶言:“刚下课,正要陪室友一起去二食堂。”
江屿绥问:“等下还有课吗?”
眼睑微垂,陶言迟疑了几秒,没有选择骗人,如实回答:“没有了。”
又想到他这会儿出现在教学楼,转而问:“你呢?是等下有课吗?”
唇张到一半,想到上次骗人后的惨烈后果,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江屿绥顿了顿,终是低声回:“嗯,还有一节课。”
离上课不过几分钟时间了,陶言心里莫名生出一抹类似遗憾不舍的情绪,却转瞬即逝,快到她还来不及察觉,就被因知道面前的人很快就会离开而松了口气的感觉占据。
心态转变,于是相处也就没那么局促了,她主动问他:“你想和我说什么?”
江屿绥一瞬不瞬地看着女孩,没错过她面上神情细微的变化,在听到这话后,手指微蜷了下,最终还是没有将一开始想要问的话问出口,他胆怯了,因为她还愿意维持平和的表象而选择了退缩。
沉默片刻,他喉结提动:“等下一起吃饭,好吗?”
“我——”陶言话刚一开口,猝不及防对上他小心翼翼地双眸,那双漆黑的眼眸里似乎藏着卑微的恳求。
没见面时,隔着冰冷的手机屏幕,拒绝的话可以没有丝毫顾虑的说出口,可现在面对面,听到他低沉喑哑的嗓音,心里仿佛有一块地方软得塌陷了,原本打算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她迟疑着,点了点头:“……好。”
提着的心终于短暂地放下,江屿绥紧攥着的手不露痕迹地松了松,试探一般问:“那……我下课了来图书馆接你?”
已经答应了,便也就没了多余的顾虑,陶言直接点头应下:“好。”
两人无声对视几秒,陶言率先移开视线,状似不在意地问:“就只是要说这个吗?”
江屿绥薄唇微抿,顿了半瞬,摇头否认:“不是。”
“哦。”陶言干巴巴应了声,想问又不想问,一时为难地沉默着。
将她所有情绪尽收眼底,江屿绥呼吸放缓,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般,低声问她:“晚上再说,好吗?”
陶言指尖微蜷,轻轻点头:“哦。”
两秒后,她张了张唇,状似不经意地提醒,“是不是马上要上课了?”试图结束这次谈话,“那……你先去吧。”
喉间咽了咽,敛下心中叫嚣着的不舍情绪,江屿绥故作平静地点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