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失眠,就容易反复想起一些社死的场面。
在床上翻来覆去近半小时,陶言脑海里一直循环播放着今日飞机上和之前在餐厅的场景。
床头的小夜灯亮着,昏黄的灯光下,隐约可见床上躺着的人不停地挣扎似的扭来扭去。
这么过了几分钟,不堪忍受折磨的陶言掀开薄被,打开了房间的顶灯。
明亮灯光下,女孩鼓着腮帮,卷密的长睫在下眼睑落下一层阴影,一侧脸颊因为在枕头上磨蹭而微微泛红。
她拿起手机,睡不着开始例行骚扰好友:失眠了╥﹏╥
好在手机另一边是一位月亮不睡我不睡,我是秃头小宝贝的决赛圈选手,这会儿正精神着,收到消息不到半分钟,就立马回复。
[格格]:怎么了,我的桃?
重复被社死记忆折磨了许久的陶言准备倾诉,先以一句话开场:我今天在飞机上碰到江屿绥了。
发出这条消息,陶言深深叹了口气,忍不住挠了挠头,想到偷拍这件事,一时间简直想捶死自己。
又想到这件事因张格格而起,于是想捶死自己的同时又忍不住想顺便带走她。
而收到消息的张某人此时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一心想吃瓜。
[格格]:哎呀,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陶言咬了咬牙,恨恨地敲下三个字:我想死!
[格格]:?
认识这么久,几乎没见过陶言这样,虽然只有短短的三个字,但似乎透过屏幕也能看出她的崩溃。
张格格一边好奇,一边又有些担心:到底怎么了宝?
陶言:你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在食斋喝醉了碰见他的事吧。
[格格]:记着呢。
陶言组织着语言,感觉三两言语不足以说清她的痛苦,索性问:电话?
两秒钟后,张格格一个语音通话打了过来。
甫一接起,她便关切问:“到底怎么了,是今天在飞机上又发生什么了吗?”
透过耳机传到张格格耳边的嗓音有气无力,陶言欲哭无泪:“我今天才想起来,原来上次喝醉了之后,我还做了点傻事……”
听到这话,张格格八卦之魂燃起,声音都带着遮掩不住的兴奋:“你干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了?”
听她这幸灾乐祸的语气,陶言一下又想起来,她干的这事儿对方至少要负一半的责任,于是心中忿忿:“都怪你!”
“不是。”张格格摸不着头脑,忍不住喊冤,“这怎么还能怪到我头上呢?”
“呵、呵。”陶言一字一顿控诉,“你知道我那天喝醉了和他说什么了吗?”
不待张格格回应,她咬着牙,艰难开口:“我居然同他坦白了我偷拍他的事。”
张格格:“……”
耳机里诡异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