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凤君也起身,冲刚进门的秦见鶴招了招手。
“小屿。”她笑着,语气温柔,“昨天那个送花给你的男孩子是谁?真好看。”
“什么?”俞任之蹭一下站起来,“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你竟然不主动送花送钱送珠宝,你还让小美……小叶给你送?”
秦见鶴没理他,只对聂凤君道:“回头再和您说。”
又问,“付叔呢?”
“这不是在厨房忙着呢?”聂凤君笑着,“我这里许久没这么热闹了,你们几个吃过饭再出去玩儿。”
“好。“秦见鶴应。
“忙了一天,快进去换套衣服。”看着秦见鶴除了领带略略扯松了些,一身正装好像马上就可以出席正式会议一般,聂凤君笑了,“过年了,轻松一点。”
秦见鶴点点头,一言不发上楼去了。
年少时养的仙人球还在,已经圆成了满满一盆,摆在二楼小客厅的窗台上。
秦见鶴换了套休闲装,随后拿水瓶接水,弯腰为仙人球浇水。
“小屿。”聂凤君不知什么时候上来了,又问,“昨天那个男孩子……”
“是新同事。”秦见鶴说。
“我可没见你和谁那么亲密过,”聂凤君笑着,“连岐棠他们几个,你也没有昨天对那孩子那么耐心过。”
秦见鶴浇水的动作顿了顿,随即,他将水瓶放在了窗台上。
“我不确定。”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嗓音很沉,“我不确定喜欢是什么感觉,也不确定,我对他是不是单纯的欲望。”
“那你对别人呢?”聂凤君笑着问,“也有相同的欲望吗?”
片刻的沉默后,秦见鶴微微摇头:“没有。”
叶知秋定了两瓶好酒,不顾叶知夏嫌弃不齿的眼神儿,到后面平房里陪着王叔喝了几杯。
这么好的酒,一瓶要抵他好几个月的工资了,外加平时开车忍着不敢碰酒,这一喝,王叔就不自觉喝多了。
王叔的戒心很重,叶知秋一直没找到很合适的机会。
他酒品也很好,醉了也不会乱说话。
所以叶知秋什么都没问。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直到王叔喝到酩酊大醉,趴在餐桌上睡了过去。
“王叔,”叶知秋弯腰把人扶到床上,又贴心地为他盖好了被子。
王叔醉得厉害,睡得很沉,全程没有任何反应。
叶知秋缓缓从床边站直身体,垂眼看着手里密封袋中,那几根带着毛囊的头发,眼眸微微沉了下去。
会所包厢私密性极强,隔音效果更是上佳。
即便此刻外面车水马龙,灯火通明,入耳的也只有钢琴曲舒缓柔和的调子。
俞任之几乎整个人都躺进了卡座里,他伸展开四肢,舒服地长叹一声:“一年到头忙不完的事儿,也就这两天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
“在场这么多人里,就你过得最轻松,”汪岐棠刚刚解了心里最大的难题,此刻正是神采奕奕的时候,他笑着问,“怎么就你没骨头架?”
四个人中,秦见鶴是最早接掌家里生意的,虽然严格算起来,他那也不算正儿八经的接掌。
毕竟当年,秦旭昇突然发病瘫痪在床时,汪欣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第一时间说服他将ql交到了她们的小儿子秦唯安手里。
秦唯安比秦见鶴小上两岁,当年不过才十九岁,正是斗鸡走狗吃喝玩乐玩得花的年龄,论学识和气度,却是一点都无。
当时所有世交亲友都在为秦见鶴担忧,劝他尽快将ql接到自己手里来。
毕竟,ql不仅仅是秦家的ql,还是聂凤君前半生的心血。
如果没有聂凤君,只凭秦旭昇那点儿能力,ql是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在时尚圈里占据一席之地的。
更不用说,聂凤君手里也还捏着ql百分之三十的股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