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等李嬷嬷陪着孙夫人离开,秋月才垮着一张小脸不满道:“小姐!”“这些布料花色那么老气,哪是能给姑娘家做衣裳的?”现在的秋月也是见识过好东西的。永靖侯府送给诸寻桃当下最时新的名贵布料,这些布料都是由秋月一手打理的。看看侯府送的,再看看自家夫人送的。秋月真想说,夫人今天送过来的,简直就是垃圾。所以,这样的东西,夫人是怎么好意思送过来的?诸寻桃捏秋月的脸:“别不高兴。”“这些布料的花色是老旧了些,可料子都是好料子,能换不少银子呢。”“这么多年,我拿了多少月银,你不是不知道。这些全当是给我的补偿了。”嫌弃?她怎么可能嫌弃,都是能换钱的好东西。秋月歪着脑袋:“都卖了?”还跟之前一样?“卖了。”这花色,丑是真的丑,并没有形成时尚流行的闭环。没法穿,那肯定是换成小钱钱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小姐我缺钱,缺得不行。”秋月哼哼:“奴婢不知道啊。侯府给了那么多的好东西,小姐怎么会缺钱呢?”以前的小姐缺,现在小姐不缺的。诸寻桃脸色微变:“侯府给的东西,我们不能动。我能动的,只有诸家给的。”“乖,听话。”秋月点头:“奴婢听话。”秋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外面还有人帮忙,处理起来非常快。不出一天的时间,孙夫人送来的那些东西一件不剩的全被换成了现银,落在了诸寻桃的手里。太子把情况跟萧景湛说了:“景湛,诸寻桃这么缺钱花吗?”卖得这么干净,诸寻桃不怕孙夫人翻旧账,没办法跟孙夫人交待吗?萧景湛皱眉:“桃桃并没有什么大花销。”诸寻桃连门都不出,想花银子都没办法花。既然这银子花不了,诸寻桃又怎么会缺?“你都快跟诸寻桃成亲了,是不是该关心一下她?”太子好心提醒萧景湛:“诸寻桃缺银子,你不缺。”太子是体面人,真不习惯诸寻桃这种穷酸表现。孙夫人是长辈,感情不好没关系,东西不好也不重要,扔在一边不管就好。这都卖了,怎么看都丢人。“我愿意给,她未必愿意要。”萧景湛一语就说破了诸寻桃的想法。“侯府抬了那么多的聘礼过去,现银就有一万两的银票。”只要诸寻桃想用,拿就是了,他们侯府又不会计较。总之,凭诸寻桃的脑子,想用这些银子,她的办法能比困难多。可诸寻桃就是没用。所以萧景湛有理由相信,就算他把银子送到诸寻桃的手里,诸寻桃同样不会动。面对诸寻桃这样的坚持和原则,萧景湛是又气又爱,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女人。“行吧。”太子比萧景湛还拿诸寻桃没办法。看着这样的诸寻桃,太子忍不住庆幸,庆幸他没坚持让诸寻桃入东宫当自己的良娣。习惯被女人讨好,他不习惯为一个女人如此费心劳神。“诸寻桃这些……都是小问题。”看不过眼,他就不看。“不过这颗妖星又在玩什么花样?”“姐妹情深这一套实在是不适合发生在她跟诸寻桃之间,演的都不像。”萧景湛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桃桃能应付得了。”那一桌子充满算计的佳肴都被诸寻桃看破了,孙夫人送来的东西除了老旧,还真没有别的毛病。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太子眸色微敛:“景湛,孤可是把诸寻桃交给你了。”“诸寻桃对天下有多重要,旁人不知道,孤却从未瞒过你。”“你莫要辜负孤给你的信任。”诸寻桃跟诸盈烟绝对不单只是闺中女儿的那点扯头花争宠小事。“臣明白。”萧景湛苦笑了一下,本就不简单的事情因着明灯大师的卦象变得更复杂了。太子叮嘱萧景湛要把诸寻桃保护好了,还有一个人对萧景湛常念叨诸寻桃的名字。萧远启看着左摇右摆追着一只白色猫崽子到处跑的小孙子,再用“你真没用”的眼神看萧景湛这个大侄子:“诸寻桃有多久没来永靖侯府了?”“桃桃很快就要嫁过来了。”萧景湛解释。都快成亲了,还总让诸寻桃来侯府。知道的人会觉得侯府重视诸寻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诸寻桃急着嫁人,拉拢夫家呢。“就因为你跟诸寻桃快要成婚了,才更要走动,联络感情。”“你与诸寻桃订婚多年,可细想,交情并不多。”“旁的不说,二叔只问你一句,你与诸寻桃相识至于,说过几句话,能数得清吧?”萧景湛:“……”,!无言以对。因为……真得数得清……“你自己说,你们俩像是有婚约的人吗?和陌生人有什么不一样?”“大侄子,你是男人,该主动就主动,别告诉我,你怕羞?”萧景湛:“……”萧远启还嫌不够,又戳萧景湛的心窝子:“大侄子,你老实告诉二叔,长久以来,你可有送些小玩意给诸寻桃,讨她的欢心?”萧景湛:“……”没有。萧远启:“……”“就一点都没有,不管值不值钱。”萧远启不死心。回答萧远启的是死寂一般的沉默。萧远启气得拍桌子,恨铁不成钢:“幸亏景瑜不是你这样的木头疙瘩,很讨儿媳的欢喜。”“若他像你一样,只怕辰良今天都不知道在哪儿呢!”“祖祖?”追着猫崽子跑的萧辰良听到自己的名字,傻乐傻乐地跑过来,抱着萧远启的腿,笑得直流哈喇子。“乖。”对上可爱的小孙孙,萧远启的怒火全都没有了。摸摸胖孙子圆乎乎的小脸,萧远启的心更是软得不行。为了护好小孙子,大侄子惹把诸寻桃气跑了,他就打断他的腿!“旁的,你处处都比景瑜强,但说到讨女子欢心,你是真不如景瑜。”“二叔劝你,要还想娶媳妇,去向景瑜讨教讨教。”:()被读心后,我成了夫家的团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