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臭袜子塞住嘴巴,又被钢筋禁锢住身体的吕志才一双小眼睛暴突着,喉咙里发出“唔——唔——”濒死的声响。
张怀远满头是汗,咬着牙往里够,忽然他迟疑地说:“这子弹怎么还在往里跑啊。”
艾晚心眉目一肃:“你把子弹往里捅了?”
张怀远一愣:“不不不——”
“我跟你说啊,这颗子弹可卡在了他的骨头筋中间,搞不好他这条手臂就废了,你怎么跟人家父母交代!”
张怀远此时只想打死自己。
求求了,让他回到半个小时前吧,他一定一句话不多说的。
他将鲜血淋漓的手指从吕志才的伤口中抽了出来,指尖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血。
张怀远连连摇头:“晚心啊,叔叔实在是够不着,这个子弹自己会跑。。。。。。”
“不能够啊,你都活了五十多岁了,怎么连个子弹都掏不出来?”
“你瞅瞅,人家二十多岁,人家就能干,你是不是老得有点不中用了?”艾晚心看向阿德,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阿德的眼镜上糊满了雾气,他使劲摇头:“我不行,我也不中用。”
“你不想下山了?”艾晚心阴恻恻地问道。
阿德,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扁着嘴哗哗往下掉眼泪。
他完全忘了什么消毒杀菌,探出两根指头,伸进了吕志才的伤口里。
“哎?好。。。好像摸着了。。。”阿德惊喜地看向艾晚心。
艾晚心冲他点点头:“不错啊小伙子,那抠出来吧。”
阿德受了鼓励,顿时信心百倍,卯足了劲要把子弹抠出来。
吕志才被他们折腾得,两眼上翻,喉咙里发出捯气的声音,整个人像是被血水和汗水浸透了一般。
艾晚心看了殷晏寒一眼。
收到她的信号,殷晏寒缓缓退到一边,子弹终于不跑了。
“抠出来了!”阿德两根手指夹着一颗黄澄澄的子弹头,像是什么战利品一般举过头顶,得意地展示给众人。
“真不错啊,还有两个,你歇歇,你来。”艾晚心招呼那个中年男人。
男人一愣,怎么还有他的事?
夫妻俩搀扶着往后退,裴骏霖搭住男人的肩膀,不由分说地将他往前带:“一家之主要担起责任来啊。”
那男人为难地看向他:“裴总,我不行啊,我晕血。”
裴骏霖倒是有些惊讶:“你认识我?”
男人赔笑道:“我是孟氏地产的孟友良,原来在一次酒会上和您打过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