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知道了。”森泽航眼尾带笑,撑着头斜倚在沙发上。沛诚撇了撇嘴巴,森泽航又问:“吃饭了吗?身体感觉怎么样?”“等外卖呢,身体还行,就是感觉胳膊有点酸。”沛诚活动了一下右手。森泽航点了点头:“所以,草莓镇的游戏任务就这么结束了吗?镇子里的人都怎么样啦,连个结尾剧情都不播放一下。一般而言游戏通关不得有个什么奖励吗?怎么杀完怪物就把我们踹出来了,好过分。”对哦。沛诚忽然想起来,将微信最小化之后点开兔子app一看——果然,草莓镇支线任务已经变成浅色,旁边打了一个绿色的勾,奖励积分也已经全部到账,同时主线任务中的“信任”又涨了5分。这一来,他已经有将近80分捏在手里了。“你跑哪去了,屏幕怎么黑了。”扩音处传来森泽航不满的嘟囔。沛诚切回微信,面不改色地撒谎:“没,刚才外卖店家发了个消息。”“哦,这样啊,”森泽航懒洋洋地往后一躺,语气中又带着那种他日常生活中惯常的慵懒,像是撒娇一样:“我也还没吃饭呢,上次火锅剩的东西都被阿姨扔掉了,谁让你跑那么快,又不把吃的做完再走。”“就跟你说买那么多浪费。”沛诚心不在焉地和森泽航说话,心里想着那多出来的积分——兔子这个任务实在变态,以获取人的信任感为基础来推进任务,难不成真有人能完全不投入自身感情就得到别人信任吗?假设对方终于慢慢完全信任了自己、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依赖自己,那么这一切结束后自己又当如何呢?过度饥饿让他胃不舒服,有些犯恶心,不着边际地思考——仔细想想,即使他愿意放弃任务,其实也没有别的路,难不成他真的作为这个虚假的“闵效禹”存在于这个虚假的世界中,继续工作生活下去吗?自从上次和岳望锡有过那一次谈话,他对森泽航的念想已经被浇灭得七七八八,明白贪恋这一点好感最终也只能失望,那么他还要交其他朋友吗?还是去交一个男朋友,他还要骗多少人呢?“怎么了?你不高兴?”森泽航问。沛诚回过神来,挤出一抹笑:“没有,就是有点恍惚,莫名其妙地被拽进草莓镇,莫名其妙地做了好几周的游戏任务,如今又这么莫名其妙地结束。”“说的是啊。”森泽航也有些感慨,“我还没揍够詹姆斯呢,谁让他下线得那么快。”沛诚无奈地笑了笑,脸色还有些虚弱。两人相对沉默了片刻,他忽然说:“我外卖快到了。”森泽航应道:“嗯。”沛诚顿了顿:“那我去吃饭了?”森泽航说:“去吧。”沛诚见他还不挂,犹豫地问:“你准备吃什么?要不要帮你点个东西?”森泽航终于笑起来,朝镜头摆了摆手:“你吃你的去吧,别操心我了,挂了,周一见。”“嗯,拜拜。”视频断掉,沛诚终于点开外卖软件,百无聊赖地划拉,周末的老旧小区热闹非凡,楼下大妈聊天的声音,小孩儿在院子里玩闹的声音,楼上邻居炝锅炒菜的声音,快递员打电话的声音……这所有音轨组合拼凑在一起,构成一副栩栩如生的、市井气息浓厚的生活图景,和真实的世界没什么两样。就像草莓镇中的每一个日出日落。相较而言,沛诚的客厅里十分安静,刚才视频通话的动静仿佛只是一段插曲,很快便消散在沉闷的午后。沛诚一边机械化地扒拉手机,嘴里念念有词:“我什么立场,担心人家。”“别人什么身份,什么家庭,什么能力,还需要我操心……”“我应该做一个……不对,我就是一个自私的利己主义者,天之骄子的命运不是我该担心的。我应该关心我那一个亿能不能兑现、什么时候兑现,兑现了之后该怎么花的事。”
“没错,就是这样……就该是这样。”他念念叨叨,说给在场没有你不要我了?周一来到办公室,沛诚磨磨蹭蹭地放好东西、挂上外套、用湿纸巾擦拭键盘和鼠标,迟迟未能做好准备敲响那扇门。他已经能想象门后面森泽航的表情,肯定是开心的、欣喜的、春风满面的——像是寒冷清晨的一缕暖阳,他或许兴致勃勃地想和自己讨论草莓镇的事情,或者拉着自己幸灾乐祸地去嘲笑谢行。如果是前者,他会像一个发现新玩具的小孩儿,即真诚又好奇;若是后者,他又表现得如一只狡猾的狐狸,既得意又得瑟,二者都有不同的可爱。沛诚发现自己现在想到森泽航,“英俊”“帅气”这样的词汇已经鲜少出现,反而是“可爱”变得极为高频。他深吸一口气,总算整理好表情,一推门却看见办公室内意想不到的组合。岳望锡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而森泽航抱着胳膊站在他面前,沛诚一进门,二人齐齐看过来,森泽航脸上并未出现沛诚幻想中的任何表情,反而有些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沛诚略带疑惑地愣了一下,说:“不好意思,打扰了。”便要带上门出去,岳望锡出声叫住了他:“你来的正好。”沛诚:“?”森泽航却立刻说:“和他没关系。”岳望锡:“怎么没关系了。”森泽航:“你大早上的别找事儿。”岳望锡:“你讲点道理好吧。”森泽航左右看了看,说:“算了,你进来吧。”于是沛诚又一头雾水地进来了。“出什么事情了吗?”他问。“没有,和你们森总商量点事,意见相左,想听听你的想法。”岳望锡说。沛诚闻言更疑惑了——他只是一个小助理,有什么这两人都谈不拢的事情,需要他来参与的?岳望锡已经看穿他的想法:“是和你有关的事情。”“啊,”沛诚点点头,“怎么了?是项目那边有什么需要吗?我立刻去安排。”岳望锡摇摇头,用手指点了点他,又重复了一遍:“是和你有关。”沛诚求助地看向森泽航,对方目光却落在一旁,并没有和他交汇。岳望锡清了清嗓子,将他的注意力拉拽回来,并轻描淡写地丢出一句惊人的想法:“和项目也有点关系吧,搭建和测试阶段结束之后,我希望你能加入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