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张记着名字的表,正躺在她书桌这一堆文件里。
藏着。
如果灵玺眼尖,抑或是无情的风翻过页,那表便会暴露在外。
“什么?”只是灵玺现在太过紧张,全部精力都放在宋漪的反应上,哪儿还有余力去看桌面?
“没什么。”宋漪轻叹一声。
“你不情愿,她用钱、权、势,逼迫你和她结合。怎么不算强取豪夺?”
宋漪撩过她垂在耳畔的发,视野更清晰些,余光瞥着灵玺的桃花眼。
那桃花眼里此时沾上些迷茫。
无措成了那琥珀棕的底色,惊讶和些微兴奋逐渐泛起波浪。
“我倒是不知道我们宋家能养出这种人来。”宋漪伸手,点上灵玺的下巴。
“你看着我。”她轻轻一捏,稍稍用力,让灵玺头偏向她的方向。
两个人对视,灵玺本能的想要逃避宋漪的眼。
狭长又上挑的凤眼,自带睥睨众生的气场。
如今宋漪是那掌控生死的皇,灵玺不过是她手里可生可死的猎物。
灵玺呼吸也变得急促。
瞧着她颤抖的睫毛,宋漪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想把她往怀里拉。
紧张的人,从来不只有灵玺一个。
宋漪用了毕生的忍耐力才将将稳住自己,继续道:“再把你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这是在确认她有没有说谎。
灵玺明悟,竟没有那么紧张了,呼吸变得很轻,扑在宋漪脸上,挠得她痒,微微闭眼。
“宋小姐,我和慕撷的订婚并非出自我的意愿,而是她的逼迫。我不愿意和她结婚,被她掌控。我希望您能帮帮我。”
她变得坚定,宋漪也就松了手,不再盯着她看,给她十足的压力。
只不过余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毕竟,在宋漪眼里,灵玺一直是人群里最耀眼的那一个。
无论出现在哪儿,都能立即吸引她的注意力。
这也是她参加订婚宴的理由。
不为宋家,不为那根本不熟的侄女。
仅仅为她暗恋了太久的心上人。
“不必用敬称。”宋漪坐回椅子上,从抽屉里捻出一张白纸。
“你希望我怎么帮助你?”她抬头看向灵玺,此时的目光不带压力,反倒有些柔软。
灵玺就要这么放松警惕,又在顷刻间紧绷起来,生怕这是另一个陷阱。
宋漪瞧她许久不言,自顾自的开口。
手铺着那白纸,轻轻抚过,拿起一旁的钢笔,一举一动尽是优雅。
“是要我帮你解决掉这个人?”她停顿了一下,“解决”两个字刻意念的很重。
“还是要我帮你撤掉这个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