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沉着脸,浑身都在冒着戾气。
他抬起腿,将门重重关上。
关门声惊动了怀中的人,只见他微微蹙起眉,不满地嘟囔道:“沈确……”
贺云心跳如鼓,像是要将他胸腔刺破。
他咬着牙,绷紧背脊,将司玉放在沙发上。
“沈确……”
醉酒的人还在不停喊着这个名字。
“我不是沈确。”
“你他妈再敢碰我,我就杀你了!”
贺云一愣,旋即笑了出来。
“杀了你,贺云会杀了你的……”
说着,司玉慢慢睁开了眼。
模糊不堪的视线中,欧式落地窗透入的惨白月光中,他竟然觉得自己见到了贺云。
“你怎么才来啊”
司玉支起手肘,慢慢靠近眼前的「幻觉」。
“你为什么不笑?嗯?”司玉揉搓着贺云的脸,“在我自己的梦里,我的幻想里,你现在也不愿意对我笑了吗?”
司玉再也忍不住了,他将这几日苦闷和北岛的委屈,尽数哭了出来。
“贺云,贺云不会这么对我的……贺云,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从沙发上滑落,接住他的却不是冰冷的地毯,而是温暖的怀抱。
司玉不肯放过如此真实的幻觉,他搂住贺云的脖颈,往他怀里钻着。
司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家里喷了太多贺云曾用过的香水,才让他在此刻也闻到了那股味道——
清冷的、尖锐的,像是雾凇中的松林,又像是橡木苔包裹住的迷迭香。
那是他与贺云相遇时,贺云身上的味道。
六年前的伦敦。
摄影馆大门的风铃被撞响,贺云正低头整理算着账单,头也不抬道:“rry,we’reclosed「对不起,我们关门了。」”
下一秒,他的手臂被抓住。
贺云抬起头,看见一个在圣诞月戴着墨镜的男人。
男人摘下墨镜,露出足以让他晃神的脸。
“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