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从贺云眼前的花园蔓延、堆积到海岸的岬角上,爬升起的太阳一点点将其刺破。
风和日丽,花草重新昂头。
咚咚!
贺云深陷掌心的指甲松开,他从餐桌旁起身,拉开房门。
一脸喜气的房东大婶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小贺啊,我来跟你说一声……”周婶指向西面院墙后的房屋,“我租出去了。你搁那儿的种子箱,抽空得挪一下。”
贺云点点头:“好。”
“不过,你也别担心,租房的人心好着呢!说你多放些时日也不打紧,还说找时间跟你学种花咧!”
贺云没应声。
周婶朝着一旁矮墙唤道:“阿玉啊?阿玉!”
贺云仿佛成了被牵制的木偶,手指不受控制地动了动。
“诶!”
贺云闻声看去——
昨晚消失在雨夜的人,正从蓝白石块顶上探出半个身子,对他挥着手。
司玉:“门有点远,不介意我直接翻……”
周婶:“不能翻!松的!哎呀!”
“司玉!”
贺云毫不犹豫犹豫地冲向跌落的司玉。
揉揉
贺云接住了他。
司玉再纤瘦,也是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这让贺云也不免踉跄后退几步。
可还没等他稳住身形,下一秒,便被猛地扑倒在地。
躺昨日才松完土的柔软花圃上,贺云迫使自己不低头,只敢看着海鸟鸣唱飞过湛蓝天际。
可是,司玉的脸出现得太轻而易举了。
他只需要一个抬头,就那么霸道又毫无道理地占据贺云所有的视线。
司玉总是知道自己哪个角度更好看,尾调如何上扬最动听,甚至连嘴角笑起的弧度都是精心设计。
“你好啊,新邻居!”
司玉笑着说。
司玉总是有一百种闯入他生活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