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喜欢你,不会让你带我走的。”
司玉一遍遍重复着,直到清晨的珍珠白云朵化作薄雾,被五月柔和的阳光轻松刺破,他也没停下。
“贺云不会走的。”
“贺云只是出门了。”
“贺云在等我睡醒找他。”
……
沈确双腿早已站麻,但他不敢动。
因为,即便是他的目光放松半分,高大橡树后的人就一定会走出来。
树影被一点点倾斜,它们囚禁着贺云的脚步,却将他眼底碎裂的光芒放大。
他和沈确的视线从未交汇,他们看着的只有一个人。
司玉坐了太久,久到阳光足以将他的肌肤晒得温热,但他说出的话仍然没有一丝温度。
“好冷。”
沈确在司玉的眼神中怔愣三秒,确定是在看自己后,快步走到他身边。
“不冷,不会冷的。”
沈确单膝跪地,脱下外套,将司玉牢牢裹住。
司玉哑声问道:“我们要回江城吗?”
沈确没能立刻回答,他在试着触碰司玉的发丝,握住他颤动的肩膀。
“贺云会在家等我吗?”
一句话,击碎了沈确所有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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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司先生,你们前往闽城的航班可以登机了,请随我来。”
沈确抬手婉拒对方的开门,自己推开了室厚重的门扉,扭头看向被邀请的人。
司玉慢慢抬起头,小声问他:“贺云,真的在闽城等我吗?”
沈确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点的头,他只知道,司玉终于笑了起来。
一个眼神,地勤立刻会意地接过门把。
沈确腾出手来整理起司玉的帽子和口罩,用生怕惊醒睡梦中人的音量,低声道:“先上飞机,好吗?”
见到司玉眨眼,沈确轻轻扶着他的肩膀,往外走去。
登机口越来越近,沈确加快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