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扭头看向出声的贺云。
只见,他的咬肌动了动,犹豫片刻,继续道:“夏天,夏天会更漂亮。”
司玉笑了笑:“有多漂亮?”
“很漂亮。”贺云说,“你可以自己来看看。”
司玉又一次装作未发现贺云的紧张,耸耸肩道:“夏天更适合去热带岛屿。”
司玉从贺云身前走过,带来混着玫瑰花香的咸湿海风。
贺云望着他行走在崖边,以高挑的背影作为分界线:左侧是满地的青黄小草,右侧是纯白色的垂直崖壁。
风很大,却没有大到能将司玉吹落白崖,但贺云任觉得他下一秒就会从自己眼前消失。
咔
贺云放下相机。
他甚至没能想起,自己用了什么光圈,快门和感光度调到了什么参数。
这对摄影师而言足够致命的失误,却好像验证了他内心倾斜的天秤。
“留下来。”
司玉走得太快,海风也没能把这句话送到他耳边。
“慢一点,我走不动啦!”
贺云停下脚步,转过身。
“牵我嘛。”
司玉放下了叉腰的手,伸向他。
站在长坡上的贺云没有动,甚至没有抬手的意思。
“不牵算了!”
司玉甩手,插进口袋里,赌气地加快了步伐。
可是,贺云好像就是不愿自己走到他前边似的,每当自己要越过他时,便用更快的速度压过。
司玉:。
冬日白崖的游客依旧不算少,但像他俩把belletout当奥林匹克竞走赛道的还是头一位。
贺云目不斜视,大步流星;
司玉扭头瞪他,哒哒哒哒。
坡度渐缓,贺云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见着这一幕,司玉跟打了鸡血似地小跑起来,脚底都快擦出火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