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背过身,将玻璃杯放下,沉默片刻后,开口道:“你只会听沈确的,不是吗?”
“沈确是我老板,我还有五年的合约在他那儿。你知道,我如果要解约得赔他几个亿吗?!”
“那你就听他的,回去吧。”
司玉听出了贺云语气的不对劲。
他慢慢绕到贺云身前,看着他低垂的双眼,问道:“你是在介意我和沈确的关系吗?”
贺云抬起眼,定定地看着他。
不知是在默认,还是在等待司玉继续说下去。
“是,我和沈确认识了十年,但我和他从来没有过任何关系。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你是我喜欢的、交往过的第一个人。”
贺云的嘴唇抿紧了,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司玉继续道:“如果你离开我,是因为怀疑我和别人有什么关系,那我现在就再告诉你。我只喜欢你,从五年前见到你,再到现在,我都只喜欢你一个人。”
贺云侧过身,面对司玉,淡淡道:“我知道。”
司玉气不打一处来,抬高了音量:“那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分手?!”
“为什么最后还是扯到了这个问题上。”
贺云语气柔软了几分。
“那你以为我来这里是干什么?”司玉歪着头,“陪你玩过家家,还是额头上贴了个gopro拍变形记啊?
贺云在沙发坐下。
“司玉,难道你就没想过,你这次来找我并不是因为你有多喜欢我,而是因为受不了失去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灯光投下的斑驳交错,变成了横在他们之间的天堑鸿沟。
“就像是之前定了你的电影,却被你讨厌的演员抢走。你愣是等了半年才寻到机会,连抢了他手上三个杂志,一个代言。但其实,你并不想接那部电影,只是不喜欢这种感觉。”
司玉被名为不甘的坚硬外壳包裹着的心脏,在贺云这通话下凿击出裂痕。
“放下吧。”贺云忽然笑起来,“如果一直回头,就不能往前走了。”
冰层轰然碎裂。
不是因为贺云的冷漠,而是他比自己先释怀。
贺云走到玄关,轻轻关上司玉离开时未掩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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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厨房里菜刀和砧板的碰撞的声响缓慢而稳定。
等到贺云将碧绿葱花放入瓷碗后才意识到,他自己并不吃葱,喜欢吃的人是司玉。
一个瓷碗,这是他们解决口味不同的方法,也是能让司玉多吃一点菜,多喝一口汤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