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输入得差不多令梁星渊满意之后,他才牵着已经在地上躺下的幺幺零心满意足地回家。和往日黑漆漆的房子不同,这是梁星渊第一次回家的时候,看见家里已经亮起了灯光。一种暖洋洋的充盈感在顷刻间充斥着梁星渊的全身。……楚君山在家。他现在,也有自己的家了。一个符合自己想象的,美满完美的家庭。梁星渊有些感动,推门进去,刚刚放下幺幺零的牵引绳,它就飞速地朝着客厅中坐在榻榻米上的楚君山飞扑去,在距离他不到半米的时候,又紧急刹车,停了下来,热烈的冲着楚君山摇尾巴,委屈地呜咽起来。梁星渊抬起眼,目光在触及到坐在那里的楚君山时,再也挪不开视线了。他应当是又洗了澡,穿着一件真丝睡衣。今天夜里气温不低,也许是感觉燥热,楚君山解开了两粒扣子,露出一对精致漂亮的锁骨,昏黄的光线中模糊了他的轮廓,那股冷淡劲儿似乎随着光线的映照逐渐消解,像是春日里逐渐融化的坚冰。总之……勾人得很。几乎是同一时刻,梁星渊用一整个下午安抚好的触手在一瞬间开始蠢蠢欲动,仿佛要在下一秒就要当着楚君山的面冒出来!梁星渊:“!”克己复礼!克己复礼!他在心中默念,正想找个机会溜走,一个人独自静静,楚君山却适时抬起头,望向了他:“香吗?”梁星渊呆了呆,如实回答:“很香……”楚君山微笑:“要复习一下接吻吗,梁老师?”梁星渊心跳漏了一拍,深吸了一口气,认命一般俯过身,吻了上去。他垂着眸,望见楚君山漆黑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而轻轻的颤动着。那双素来没有什么表情的眼眸也因此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如同新雨后的寒潭,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楚君山看上去冷冰冰的,连唇瓣也像一块冰凉的瓷片,可只有真正亲吻上去的人,才会发觉,楚君山的嘴唇很柔软。如果可以的话,梁星渊愿意像自己说的一样,无时无刻的亲吻着他。亲吻应当是人类之间表达彼此的亲昵的常见方式,梁星渊的心尖像是被捂化了一样,变得软软的。他沉溺于这种感受的时候,另一面又情不自禁地唾弃着自己。梁星渊啊梁星渊!你真是一个经不住诱惑的笨蛋!这个亲吻和楚君山身上的香气仿佛一个信号,很快,梁星渊就敏锐的察觉了身体其他部位的微妙反应。不仅仅是那些汹涌的、不听使唤的触手,甚至还有……都开始不安分的乱动。梁星渊僵硬了一下,目光越过楚君山的肩膀,落在自己的腰间。只有他能看见,那里有一些黑色的阴影正在骚动着,耀武扬威的和梁星渊对着干。梁星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的身体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不让楚君山发现他身上发生的任何一丝微妙的变化。就在他努力的时候,楚君山的声音忽然从两人相贴着的胸膛处传来,微弱的共振让梁星渊的脊背一僵,整个人仿佛被一道符咒封印了一般,动也不敢动。“……梁老师。”楚君山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梁星渊被吓了一跳,反应了一会儿,紧绷着脊背,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停了下来:“嗯?”对于他的僵硬,楚君山却仿佛浑然不觉:“明天,我朋友请我吃饭,我们顺便说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你要去吗?”这个回答打消了梁星渊的恐慌,他后怕一般松了口气,应答道:“……如果不会打扰到你们的话,我当然是很愿意的。”和楚君山朋友见面,是不是就意味着,楚君山正在逐渐的向他开放自己的人际关系圈?这是很亲密的人,才会有的待遇吧……梁星渊在感到很甜蜜的同时,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有些发愁。他真的……很喜欢楚君山,如果让他发现自己是一只怪物,这可怎么办啊?罪孽第二天,梁星渊比平时醒得还要早。人类必需的睡眠对梁星渊而言,并不那么必要,怪物终日生存在肮脏污秽的泥沼之中,靠着残杀同类来获得最基本的能量。梁星渊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默默地失眠了一整个晚上。过分激动的心情一半是因为之前那些有关自己身份泄露的隐忧,而另外一半,则是因为今天要见楚君山的朋友。梁星渊走到衣帽间,将柜门打开,将那些平时穿的衣服都放好,从衣柜深处,取出了几件更为正式的衣服。穿着平时穿的衬衫对于这样的场合而言,应该不算不合适。但是,梁星渊还是尽可能地想让自己看上去正式一点——他想用这样的行为侧面告诉楚君山的朋友,他很在乎楚君山,所以会很用心。他们虽然是快速相亲,但绝不是普通的快餐式恋爱。梁星渊把自己一个人关在衣帽间里,足足挑了十来分钟,才总算组合出一套满意的搭配。他返回卧室的时候,才发现楚君山也已经醒了。和自己想象的不同,虽然楚君山现在是自由职业,但是并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楚君山的作息很好,夜间的睡眠质量总是不太好,更有甚者,有时候稿子比较多,楚君山需要加班到深夜,但是这并不会妨碍他第二天一早按时起床。有几个瞬间,梁星渊甚至会产生一种“这个人类仿佛不需要睡眠”的错觉。“早上好。”也许是刚刚醒来的缘故,楚君山的声音带着一丝平时听不到的低哑,沉沉的,仿佛一只大手,在无形中撩拨梁星渊的心弦。他微微眯起眼睛,视线集中到梁星渊身上,很清淡的一扫,语气随意:“今天怎么打扮得这么正式?上午要出门吗?”梁星渊却因为他这句状似无意的话,绷紧了脊背,情不自禁地追逐着楚君山的目光,喉结上下滑了滑:“没有很正式吧。也不是上午要出门——中午不是要和你朋友一起吃顿饭吗?我想……看起来严肃一点。”“梁老师不笑起来的时候就很严肃了。”楚君山勾唇一笑,看出了梁星渊真实的想法。这只怪物……应该是在想要在外人面前维护这段关系的体面。真是超乎他的想象。他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也是从那些破破烂烂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生产出来的小书里?楚君山微妙的挑起眉梢,踩着拖鞋,和梁星渊一并走向外面:“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他是我唯一的朋友,但是和我关系很好,我们的友情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他说到某个字的时候,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