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带着一点隐约可见的羞涩,“现在来吃早饭吗?”楚君山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脸上的神色,过了几秒,才轻声回答:“嗯。”听见客厅里传来的动静,擅长妖媚惑主的幺幺零很快叼着自己的小盆子,噔噔噔地趿着步子过来了。“汪汪汪呜~~”它熟练地朝着楚君山的方向一扑,本以为能够像昨天那样,直接窜进这位又香又软的主人的怀抱中,然而,老主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老奸巨猾的绕到它身后,横插一脚,将幺幺零绊了个四脚朝天。幺幺零:“……”达成目的的梁星渊微笑:“好可怜啊幺幺零,怎么走着走着就绊了一跤看来是冻干吃得太多了,要减肥了呢。”幺幺零没想到这个人类竟然会倒打一耙,非常愤怒以及不满:“汪汪汪!!!”骂得真脏啊你!楚君山没注意到一人一狗在自己没注意的地方已经暗地交锋了一番。他的目光从刚开始,就一直定格在梁星渊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今天的梁星渊有点古怪。能量的波动更加剧烈,他躲闪的表情也表达出了行为的异样,不仅如此——楚君山微微垂着眸,目光落在梁星渊的脚下。刚刚的一瞬间,他发觉,那里有黑影一闪而过。难道说……梁星渊,终于要动手了吗?今天是一个阴天,气温下降,空气湿度很高,是一个适合触手在潮湿地面蜿蜒爬行的日子。面前的楚君山“虚弱苍白”,看上去毫无战斗力;而昨天晚上,他已经“试吃”过他身上的气味。也许,作为捕猎者,梁星渊已经看上了他这只猎物,觉得适口性不错。如果他是一只怪物,那么,楚君山也会选择这个时机,发起进攻。楚君山将一切可疑的猜想压在心下,垂着眸,纤长漆黑的睫毛微微拢到一起,敛住里面流淌着的复杂情绪。他在梁星渊身前的餐桌旁落座,一副不动声色,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实际上,楚君山的手中握紧了餐刀,状似无意地轻轻抚摸着刀柄上篆刻的花纹,安静而沉默地估量着餐刀的硬度。这是一把最普通的餐刀,应当是梁星渊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去超市购买的。莫氏硬度介于48到52之间,不硬不软,只能切动柔软的面食和肉类,外加一些脆骨。对于怪物而言,这把餐刀还是太过脆薄了。但是对楚君山而言,要将这把餐刀精准无二地扎进一只触手怪的身体之中,没有任何难度。他用餐刀切割着面前的酵母面包,面无波澜地观察着周围任何一点细小的变化。很快,楚君山就感到,方才一直在自己身边转圈的梁星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中。家里的门是开着的,他应该是出去了。他在试探自己吗?还是在观察周围有没有人会撞见他分吃人类的场景?楚君山切下一块面包,慢条斯理地用柔软的花格餐巾将餐刀锋利明亮的刀面上沾着的面包碎屑擦净,细长的刀身在他灵巧的指尖转了一圈,很快就悄无声息的滑入楚君山的袖口。身后脚步声响起,轻而又轻,像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不让他这只唾手可得的猎物逃走。最终,梁星渊站在了他的正后方,在无声无息却又剑拔弩张的氛围之中,楚君山听见了他在对自己轻声说:“楚先生。”楚君山捏紧袖口中蓄势待发的餐刀,在准备好面对任何梁星渊幻化成的怪物的丑陋面孔后,转过头来,心脏却忽然跳停一拍——
他遇到了他职业生涯中,从来没见过的场景。正对着楚君山的并不是什么丑陋的怪物面孔,而是……一捧鲜艳热烈的红玫瑰。他和花束之间靠得太近,幽微的花香在一瞬间攫住了楚君山的注意力,让他几乎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过了一会儿,他看着面前那捧明显是送给他的花束,心道见鬼。这好像……比他见过的那些丑陋怪物,还要可怕。然而,梁星渊并不明白楚君山正在想些什么。他将那束花送到楚君山的怀中,温柔而略带羞涩的抬起眼眸,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他:“楚先生,所有人都说,好的恋爱要从一束鲜花开始。我不想让我们的关系变得那样有目的性——这是我教学楚君山第一次在梁星渊表现出如此鲜明的错愕情绪。他曾经想过无数种场景的展开方式,但是却惟独没有想过现在这一种。刚刚,梁星渊的意思,好像是在说……喜欢他。是的,喜欢他。所以想要追求他。楚君山紧锁起眉头,还未说话,面前一直在察言观色的梁星渊就轻声问:“楚先生,你是还有什么顾虑吗?”他看得出来,在自己表明心意之后,楚君山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样开心。难道说……他并不喜欢自己吗?可是亲吻算什么呢……如果他真的不喜欢的话……梁星渊轻轻叹了口气。他喜欢面前这个人类,愿意用一切去维护楚君山想要的东西,他不想咄咄逼人,让他们都难堪,于是主动退让一步:“楚先生如果觉得太快的话,我们其实还可以再接触一下。或者说,楚先生是不是觉得我突然提出这件事情,稍微有些唐突呢?”“不。”梁星渊黯淡的眼眸因为这个简单的字而亮了起来。他听见楚君山冷淡的熟悉声线:“我只是在想,原来在你心里,我们之前不算在一起了。”梁星渊:“!!!”他为什么总是用这么冷漠的声调说这么甜蜜的话——梁星渊的触手在体内疯狂辣舞,然而他在楚君山面前堪堪维持住了自己温文尔雅的形象,只是有些不可置信,微微抬起头,眸若灿星。楚君山觉得……他们之前就在一起了。这个认知让他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都冒着粉红色的泡泡,每次爆破都会释放出名为幸福的物质。而坐在他身边的楚君山脑子里并不是这些幸福的画面。他捏着餐刀的手被迫抬了起来,细长的餐刀顺着袖管隐没进去,没让对面的梁星渊发现。那捧鲜艳热烈的玫瑰每一朵都极其新鲜,散发着浓烈的香气,令人不由心旷神怡。楚君山现在的脑子里浮现出了许多曾经没有注意到的、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