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刘越暗查通州知府陈明山。”
饵已下,就等着钓上一条大鱼,不,兴许是两条。
裴沐珩慢悠悠将掌心积落的灰拍却,眼底闪过无情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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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栖赶回清晖园后院,陈管家已着人将礼单送了来,少顷,十几个箱子被抬着搁在清晖园廊下,一晚上,徐云栖带着银杏并两位老嬷嬷忙着整理年例,核对礼单,以防庄子管事瞒报错报。
通州皇庄送年例的消息自然没能瞒住熙王妃。
过去裴沐珩的内务桩桩件件均是她这个当娘的料理,瞧瞧,新媳妇才进门一日,便做起儿子的主来,熙王妃心里那口气呕得不上不下。
二少奶奶李氏伺候熙王妃饮了一碗安神汤,不着痕迹开口,
“三弟妹不懂事,母亲莫要气坏了身子,没准明日她便挑了好的送来孝顺您。”
熙王妃瞪了她一眼,“我稀罕?”
她难过的是,过去庄子年例均交到她手里,她如何分派,从无人置喙,如今她却插不上手。果真应了那句“有了媳妇便忘了娘”。
李氏讨了个没趣。
一旁的大少奶奶谢氏想起一桩正事,
“母亲,弟妹过了门,身边定缺人服侍,您看,是不是得拨一些婆子丫鬟去清晖园。”
谢氏执掌中馈,府中大小事均归她料理。
论理熙王妃是该拨人伺候徐云栖,只是裴沐珩十二岁那年,有丫鬟衣衫不整意图勾引他,裴沐珩动了怒,着人将那丫鬟重打二十板子,再发卖出去,自此再也不许人近身,是以熙王妃有顾虑。
委屈媳妇不能委屈儿子,“珩儿不喜热闹,人手的事便作罢。”
“再说了,那徐氏不该带了些陪房么,她不缺人伺候吧?”
谢氏脸色一言难尽,“母亲,她嫁妆单子还在呢,身旁只一不经事的小丫鬟。”
熙王妃神色就更难看了,忍了半晌,嫌弃道,“果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上不了台面。”
想起知书达理的荀云灵,熙王妃又是一阵心碎,“罢了罢了,随她去。”
翌日回门,徐云栖清早便去锦和堂请安,顺带挑了些上好皮子敬献婆母,
哪知主仆二人行至穿堂时,守门婆子晦涩地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