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平整,不似有机关。”耿全亮用手电筒扫过周围的地面,“大家找一找,这个人的眼球在不在附近。”他这么一说,众人开始用手电筒在地面上寻找,然而找了半天并没有球体的东西在地面上。“没有……”“难道是被凶手给带走了?”“顾晖他们之间发生了内讧吗?”耿全亮举着手电筒盯着这具尸体,揣测着可能发生的各种状况。忽然他视线当中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耿全亮忙定睛看去,正是那死者塌陷下去的右眼眶,眼皮忽然顶了起来,眼窝剧烈颤动,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起起伏伏。耿全亮大惊:“小心!”众人也被这诡异的情况吓了一跳,纷纷后退,提起戒备,盯着尸首的脸庞。在数道手电筒光线的照耀下,死者塌陷的眼皮鼓了起来,中间裂开一条缝,黑色的触须探了出来,紧接着是几条节肢,一只形状奇特的甲虫从里面爬了出来。甲虫外壳油亮,从眼眶爬出来之后,停在死者的鼻梁上,捋了捋触须,搓了搓后腿,紧接着一头扎在了死者的左眼球上。那眼球像是被戳破的葡萄迅速失去水分,甲虫顺势钻进了眼球当中,死者的左眼皮也跟着塌陷了下去。这一幕可把人恶心坏了!“这是什么东西?”“这种甲虫难道吃人吗?”“食腐之虫!这墓里的死人都是它的食物!”有冲动者朝死者扔了一道符咒,落到那尸首上,顿时整具尸体熊熊燃烧起来。焦臭味伴着热气弥漫开来,剧烈燃烧中,那尸体头部忽然炸裂,脑浆四射,一只黑色的甲虫从当中射而出,飞向距离他最近的耿全亮。耿全亮眼瞳孔狠狠一缩,却来不及反应,那甲虫即将对准他的眼球,倏然放大!一只手捏了过来,在他眼前将那只甲虫给捏住,保住了耿全亮的眼睛。耿全亮虚脱地退了两步,倚在冰凉的甬道墙壁上,看着周行收回手,端详了一下手里的甲虫,然后狠狠摔向墙壁,甲虫外壳碎裂,死透了。“你没事吧?”周行并不理会他,继续向甬道内深入,耿全亮来不及调匀呼吸就跟了上去。这墓不知到底有多大规模,总之甬道错综复杂,像迷宫一般,好在他们一路跟着周行前进,并未遇到致命的机关,途中又遇见了两个死掉的顾晖同党。已经有三个人死在了半路,算一算,顾晖身边只剩下三个同伴了,包括聂司恒在内。甬道像是永无尽头,而众人一路走来,面对黑暗的心理压力和想象中古墓的凶险,都给神经以沉重压力,令人疲惫异常。耿全亮终于忍不住劝道:“周行,停下来歇一歇,保存体力,否则就算到了那儿,也容易被顾晖偷袭……”周行充耳不闻,依然埋头往前走。耿全亮上前想要拉住周行,被周行轻巧地躲开,“周行!”耿全亮忍不住冲到前头,双手展开拦住了去路。对上周行的表情,耿全亮心脏紧缩了一下,仿佛又回到了蓝台综艺出事的夜晚,面对着冷酷无情的机器人一般的周行。“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我们不能冲动,就这么追上去的话,我们很容易被顾晖打个措手不及,你非但救不了你哥,还可能把自己搭进去,那不是给周珵添麻烦吗?”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周行眼神微动,终于站在了原地。耿全亮大松一口气,忙从背包当中掏出吃的给周行,让他补充体力,周行接了过来,机械地吃着。耿全亮便让身后那些人就地休息,抓紧时间恢复体力,众人这才像是逃过一劫,发出庆幸的呼声。连个年轻人都比不上,还好意思自诩玄门精英……耿全亮腹诽着。周行并不关心身后的那些人,他只是在想,大哥的气味很近了……
要不了多久,他就能重新见到大哥。等他见到了大哥以后,立刻就要跟大哥说,他已经长大了,已经不喜欢玩游戏了。特别是捉迷藏游戏!现在的他,完全不知道玩捉迷藏的乐趣在哪,反而大哥的离开让他觉得身体好像缺了一块,空荡荡的感觉让他很难受。周行觉得小时候的自己真傻,怎么会对一个大哥不停离开他身边的游戏那么感兴趣?不能忍受,完全不能忍受!大哥要留在他身边才行!不,光留在身边也不行,不够,远远不够……与此同时,顾晖父子失去了最后两个同伴,费尽了艰辛,终于到达了主墓室。将周珵兄弟搡到棺椁下面的台阶,聂司恒愤怒到了极点,用来支撑的手杖狠狠打在周珵身上。“你想借墓里的机关害死我们?”面对聂司恒愤怒的质问,周珵显得相当淡定,他抬眸对上聂司恒的视线,“进墓之前,我提醒过你们。”聂司恒愤怒的情绪为之一滞,自然想起他们到达山体间隙的时候,周珵特地向他们说明,曾听爷爷说过,古墓当中务必危险,进入之后务必要小心。但是,顾晖的手下们自恃久经风浪,见过无数灵异事件,经验丰富,区区古墓对他们来说不过小菜一碟,便没怎么放在心上。然后在进入古墓之后,分分钟被教做人。先是在墓室出来的第一个甬道内就丢了一条人命,接着又接二连三死了两个,就在刚刚,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主墓室的入口,正欣喜时,最后两个人因为松懈被机关给干掉了。到了现在,只剩下他们父子两个人了。这怎么能让聂司恒不愤怒?甚至觉得肯定是周珵提前设计好的,就为了消耗他们的力量,现在双方都只剩下两个人,正是方便逃跑的时候。聂司恒因此要先发制人,震慑住周珵兄弟两个。周珵镇定自若,丝毫不惧,再加上之前的提醒,倒显得聂司恒恶意揣测,小人之心了。“司恒,别被情绪所控制。”顾晖说道,一双虎目四处打量,借助手中照明设备,查看着主墓室中央的巨大棺椁。那棺椁安置在两层台阶上面,长约三米,宽约一米五,外侧浮雕在尘土的掩盖下,面目模糊。顾晖走上前,用衣袖擦拭灰尘,读取浮雕的内容,想要从中推断墓主人的身份。“墓主的身份高贵,起码是王侯等级,看这浮雕上的丧礼非常隆重,还有一些古时的佛道随行……”顾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给儿子聂司恒解释。“爸,这跟我们无关,周珵,主墓室已经到了,东西呢?”周珵指着棺椁,“就在里面。”顾晖微微一愣,怀疑道:“周洪书竟然开了墓主的棺材?修行者不会做这种事。”“周珵,你想骗我们?”聂司恒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口空棺。”周珵的话令顾晖父子很意外,顾晖顿了顿,道:“既然是空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