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得旺旺的篝火噼啪作响,下午刚刚打下的禽鸟被秦和瑟和慧处理的干干净净,串在木签上被烤的滋滋冒油,油脂的香气萦绕在所有人的鼻尖;收集的日落果和树莓被压成果汁,经过简单的发酵,变成一种清爽的混合果酒,在众人间来回碰撞。
该准备的东西除了帐篷都已经准备就绪,连在床上躺两天的戈登也终于下了床,和大家一起酣畅淋漓了一把。
芳行从一开始的戒备,到现在基本愿意和所有人碰杯欢宴,也有不少秦和瑟的功劳。
农事队的一人借着酒劲,不由得对着天高歌起来,其他人似乎也被此感染,跟着他一起唱了起来,唱道尽兴处,还手拉手跳起舞。
一群醉汉的舞是在是不敢恭维,说好听点是各有特色,说难听点,就是群魔乱舞,毫无美感可言。
但芳行却并这么认为;这是他们发自内心的舞,虽然没有章法,但胜在自然,不像原来他跳的舞,即使故事再凄美,舞姿再优雅,也不过是徒有其表的空壳而已。
他捻了捻手上的杯子,莫名有些技痒;他也想像他们一样,没有负担地在篝火边跳舞。
这本是他最初的理想,却被现实打破到体无完肤。
“想去就去吧。”突然的回应在耳边响起,芳行猛然转身,见到他身后一袭白衣的秦和瑟。
今天的秦和瑟没有穿长袍,在这微微带着热意的天气下,他随意的穿了一件短衫,露出了颈项下银白的蛇形徽记,蛇瞳处闪着红光,像是一双眼睛,无声的盯着他。
他拍了拍芳行的肩,鼓励道:“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大家都是善良的普通人,他们会尊重你的。”
在这一瞬间,他不知是该问他为什么知道他的意图,还是该想对方为何要强调普通人;但当目光被火焰侵染,所有人将目光汇聚在他的身上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最中央。
众人的视线没有曾经那群人的黏腻,也没有如看待财物那般的贪婪,而是纯粹的,期待着他会带来什么。
慧也在旁边,她没有喝酒,明亮的眼眸看着他,为他小小地加了油。
他已经逃离了那个地方,这里很好,不用担心。
浅仓芳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向所有人行了一个郑重的礼,抬起自己的手……
这一舞很短,短到飞鸟还没有飞过边界,短到将落的树叶刚刚落下,短到众人刚刚停下鬼哭狼嚎的歌喉,一个曼妙的舞步之后,一切戛然而止。
他看着安静的众人,心底止不住地涌现出对自我的怀疑:为什么都不动了,他是跳砸了吗?
一声掌声从身后传来,随后是慧,再然后是他面前的所有人,全都鼓起了掌。
大家赞叹不已,都在为他欢呼呐喊,那些还意犹未尽的人不由得大喊着“再来”,而坐在前排的人,已经端着酒壶冲了上去。
“兄弟!你跳的太好了!”干农事的手宽大有力,把芳行的背拍的啪啪响,逻辑混乱的话语从对方的嘴中冒出,听的他云里雾里:“来!今天是咱们芳行小兄弟成名的好日子难得的好日子……大家一起……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