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来回一折腾,他们今日倒又是天黑才回到寨里,每天这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也充实。
累了一整天,陈如曼踏进寨子就将裴令舟丢下,加快脚步回了房间,虽然原主身体素质好,但陈如曼却觉得筋疲力尽,只想赶快倒在床上躺尸。
好在陈满懂事,回来便烧了热水,陈如曼简单泡个澡,便扑在床榻上懒得动弹。
她四肢张开呈大字,面朝下趴在床榻上,身心放松下来便有些昏昏欲睡,以至于裴令舟开门进来,她都没有注意到。
将手中的东西搁置在桌子上,裴令舟无声上前,坐在榻边,伸手按压着陈如曼的肩膀。
他的力道不重,按的舒服,陈如曼侧过脑袋看向他,眯着眼睛在烛光下隐约看清他的模样。
“你还会给人按摩?”
她的声音嗡里嗡气听着便虚弱,裴令舟嗯了一声,安静给她按着,经他这么伺候,陈如曼觉着身上那股疲惫劲减轻不少。
“不是说要纸笔,我给你拿来了。”
“嗯?对哦!”
浓重的鼻音传来,陈如曼迷迷糊糊抬起脑袋,努力想撑着胳膊起身,被裴令舟又轻轻按了回去。
“饿吗?”
她回来什么都没吃,虽说白日带了口粮,她也没少吃,但晚饭没吃却是事实。
“唔,不饿,困。”
“那就睡吧。”
裴令舟瞟了眼桌上那碗粥,原先是想让她喝点粥垫垫肚子的,但瞧她困成这样,还是算了。
又给她捏捏胳膊和小腿,见她熟睡,裴令舟便没给她按其他地方,不合礼数。
将她身体往里挪了些,掖好被子,裴令舟在她身侧躺下,闻着身侧淡淡清香,竟有些异样,他屏息凝神,最终还是起身走到窗边,吹了许久的晚风,半夜才睡下。
次日一早,陈如曼是被饿醒的。
她打着哈欠睁眼,入目便是俊俏的侧颜,高挺的鼻梁,浓密的睫毛。
哈欠未打完,微张的嘴巴便僵住,被这张帅脸深深震撼。
她心中腹诽:自己的日子也是好起来了,也是过上有这种品质的帅哥陪睡的日子了。
欣赏一会,见裴令舟没有要醒的意思,她轻手轻脚坐起身,便瞧见桌上的纸笔。
撑着裴令舟身侧的空位翻下床,陈如曼深呼一口气,见他还没醒也是有些惊讶,往日他醒的早,倒是难得今日睡得那么沉。
走到桌前,将纸笔铺开,研墨一气呵成,若是陈满这个时候瞧见,一定会惊呼大当家的被鬼上身了,否则那双玩枪的手,怎的也会舞文弄墨了。
笔尖沾上墨水,咬着笔杆,陈如曼陷入沉思,她的绘画能力一般,不过因为卖房,户型图没少画,故而需要整理一下自己脑袋里的构思。
良久后,她提笔,在纸上勾勒起来。
高低床的结构本就不复杂,但是古代人未必懂这个构造,所以她便画的精细些,将一些细节处也放大画了出来。
“大功告成。”
放下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陈如曼瞅见旁边放着一碗粥,神情微滞,很快便反应过来,应当是裴令舟昨夜端来的。
“倒是有心。”
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糊的墨汁,又抬眼瞧瞧床上睡的板板正正的男人,陈如曼恶趣味上头,起身便打算便床边走去。
一阵风忽然透过窗户吹进来,凉嗖嗖的,将桌面的画纸吹散,险些落在砚台中弄脏,陈如曼慌忙去关上窗户,也不知窗户怎么会开了一夜。
待她再次朝床边走去,蹲在床头便伸出自己罪恶的手指在裴令舟白嫩的脸蛋上一抹,床上的人便被抹成了花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