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罗三娘连忙将自己孩儿接过来,刘妈妈迅速找来牙牌,将东西给了叶秋漓。
叶秋漓说话之际,宋思卉早已迈步冲出了春禧院。
她出门只瞧见那慌乱不已背影,身后跟着两位贴身女使,还有慌乱来通报的云紫。
春桃快步跟在叶秋漓的身后,心里虽是慌乱,但不敢多言什么,她想着自己着急慌忙什么也不会,多说无益,只会扰乱自家主子心神,索性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主子叫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春桃,你可还记得管家巡查各处库房时,花园有处小路,可直通青雅居墙院。”
“奴婢记得。”
“我们从那走,赶在宋思卉前面。”
“是。”
借着月光,叶秋漓穿过花园石子小路,从一许久未修葺的门房穿过,虽是弯弯绕绕,但比平日走抄手游廊去青雅居快了许多。
她赶到时,未见宋思卉身影,便立刻出示宋氏牙牌:“大夫人有令,二公子身体有恙,特吩咐我来照看,未避免人多事杂,叨扰二公子看医,从即刻起,闭紧院门,除大公子带太医来时,其他人等,一律不准进入。”
“你二人将门闩锁上,候在院内,听到大公子来了开门便可。”
候在院门的小厮看着牙牌,也只得听令,“是,少夫人。”
叶秋漓吩咐好,朝院内走去。
丫鬟女使端着铜盆匆匆来往,叶秋漓瞧着那沾着血迹的巾帕,心口不由紧张起来,快步走到屋内:“寒霜。”
屋内。
叶寒霜坐在床边替陆清衍擦拭唇边血迹,府医扎好银针,正在摸脉,许是没有好转的迹象,摸着胡须无奈摇了摇头。
霞红急的眉头紧锁,陈嬷嬷脸上到有几分冷静,但也还是忧着。
陆清衍咳嗽不止,矜贵斯儒的面颊只剩病态苍白,毫无血色,气若游丝,病态下又显得人瘦骨嶙峋了些,加上铜盆里沾满血迹的帕子,瞧着着实骇人。
叶寒霜听到姐姐的声音,连忙回过头,刚刚还多几分沉静的人,瞬间凝起了眉,“阿姐,你来了。”
她原就知道,自己来日会做寡妇,不曾想来得这般快,且之前陆清衍拽起她手腕时不寻常的力道,还让她生出几分猜忌,心想这陆清衍心思诡谲,该不会这病,并非真的,而是另有隐情
可今日,一连两番旧疾发作,早上府医还说稳住了,夜里便如此严重,咳嗽吐血,俨然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到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毕竟,这孩子刚怀上
若是孩子出生有个三两岁,他再死,自己也没那么接受不了。
可如今刚怀上,药膳的事情还未弄清楚,这人便已一副要死的模样,叫她如何是好?
她能接受当寡妇,但不想如此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