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实乃谦虚之人,父亲为陛下斥责一事忧心许久,你就未曾想过,替父亲分忧?”
“替父分忧想过,可力不从心,亦是事实。”陆清衍说。
陆清旭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只淡淡地吹了吹手中的茶,慢慢悠悠地啄了几口,“若不是你嫂嫂总往青雅居跑,这院子,我十多年没来了。”
“娘子与嫂嫂姐妹情深,自是要时常说说话。”陆清衍轻笑。
“是啊,成亲之后,这日子,似乎是与从前不一样了。”陆清旭缓缓放下手中茶杯,眸光暗沉了几分,他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人,“以前昭阳院和青雅居很少来往,如今也渐渐多了,托你嫂嫂的面子,我才能喝上这盏茶。”
陆清衍嘴角微扬。
他听明白了这话中的含义。
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一直很平淡,大多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为营,从不相干。
可如今两人成亲,娶地偏偏是那义结金兰般的情深姐妹。
以前几乎不踏入青雅居的人,如今也跟着踏入了。
姐妹如此要好,那他们兄弟二人……
是否也可以合作共赢?
陆清旭想说的,大抵是这个。
“这茶,若大哥喜欢,我叫龙牙给你送去便可,我常年病着,实在不好意思叫兄长常来,若染了病气,那才真是罪过。”陆清衍笑着说。
当年他的母亲为何难产生子,生子之后又为何产褥之症缠身,久病难医,最后撒手人寰……
还不是因为某些低贱恶心的乐妓!
一个只不过比他大几个月的兄长!
一个闹得侯府不得安宁的外妇!
害的他亲生母亲抑郁忧心,孕期焦躁,难产患病。
种种旧事,桩桩件件,这些年他没有对陆清旭动手已是仁慈至极,还妄想自己同他合作?!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可笑至极!
字里行间说得清楚,陆清旭亦是听得清楚。
他没再强求,此话也不过试探之词。
这偌大的侯府,他也不敢随意信任谁,深宅大院,盘根错节,各种恩怨仇恨,如同埋在地里的黑火,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再者,他独来独往,早已习惯。
也未曾想过与谁合作共谋。
“我随便问几句罢了,即二弟未曾想过,我便告辞了。”
“我未曾想过,那兄长呢,可有何想法?”陆清衍反客为主,叫住他,嘴边挂着笑蕴着几分危险气息,清亮而深邃的眸子,直直盯着陆清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