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就止于此了,就在席奥想要把小妹拢在怀里好好安慰时,她却点到即可,戛然而止。
这就是?家主该有的风范吧,任何时候都不会把脆弱显现于人?,不会把委屈诉说于口。
所有的脆弱与委屈都被她化成?了动力,朝着目标前行的动力。
第二天开始,席铭带着来使逛了起来,绝口不提席姜的意思。
刚开始还好,到后来,这位使者?就遭不住了,他急着回去复命,被席家督主这样晾着是?怎么个意思。
这天借着酒劲,他与席铭抱怨:“我们那位王上,是?真的看上了你妹妹,姚芸后宫里那么多的美人?,他这血气方?刚的年纪,竟是?一个都没碰。有那不长眼的往王上身上凑,都被赶了出去甚至轰出了宫去。”
席铭听?着,给使节又满上了一杯:“别光说,您倒是?喝啊。”
使节喝下一杯,继续道:“一开始,大?家可愁,这不会是?个有断袖之癖的吧,再后来,不知他从哪得了张画像,但凡见过你家督主的,都知道那上面画的女子是?谁。”
席铭心下了然,刘硕那厮不知从哪里让人?画了他妹妹的画像,挂在屋里了。
“那这样看来,刘王对我们督主倒尚有几分真意?”
使节:“可不是?,我出来前,连她住的地方?都腾出来了,捣腾进去的东西全都跟不要钱似的。您说,这又是?舍得花钱,又是?睹物思人?,守身如玉的,可见不止是?只有几分真意了,这可是?全心全意了。”
席铭把这番话告诉了席姜,席姜虽有些吃惊,也不会尽信,但从侧面可以说明,若刘硕真是?如此,其中?无诈,联姻一事?倒是?可以一试。
席姜想的时间不长,她最终决定?,为保险起见,她依然如上次奔赴都城一样,不带席家军过去,只带陪嫁的人?数,亲眼去看看刘硕的真意。
这有些冒险,但之前她已行过一次,不过是?中?途被陈知搅了,这次的决策依然没有人?可以反对她。
胡行鲁对此是?支持的,督主的决策于席家来说是?最安全与最实?用的。他很欣慰,能跟着这样一腔孤勇的主上坚定?地走?下去,是?件幸事?。
席姜既然决定?了,就把使节召了来。
礼尚往来,她把亲手写的回信交到了使节手上,让他先回去复命,而她则是?等?在原地,等?着看刘硕下一步会怎么做。
刘硕得到回信,开始了与席姜有诚意的交往。
虽保险起见,谁也没去到对方?地盘,但这一来一回地,席姜差不多能感受到刘硕的真心。
他们从夏初一直这样相处到初冬,终于把订婚一事?定?了下来。
就在席姜与刘硕订婚之际,一队人?趁着夜色朝着南郡进发。
这队人?没有人?骑马,也没有人?坐车,全靠水路与步行。
阿美望着远处黑漆漆的山,听?身后人?道:“为什么不跟她出来?”
阿美没有回头:“因为不想,但现在那里被你毁了,我的家没了,我只能像这个船一样,随波逐流。”
阿美从甲板上站了起来,回头问陈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鼓动他们的,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背叛村长的人?。”
陈知:“很简单,除非你那个村长不让我与村里的人?接触,否则这是?早晚的事?。”
阿美想到席姜:“你们这些外面的人?都好可怕,她也是?。我明明知道她在利用我,但我还是?与她共情,心甘情愿地帮助她。”
陈知笑了一下:“她可比我厉害多了,若她的目的不是?出来,你们的村长早晚有一天会被她取代,她在哪里都是?要大?权在握,绝不受人?辖制的。”
陈知带出来的村里的人?,大?部分都是?青壮年,他们虽身体素质很好,但没有人?会骑马,他们连马是?什么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