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桩上面连着铁锥,锥顶挂着旌旗,铁锥颤动?,之前被席觉一刀扎入桩身,本就内有裂痕,在二人激烈打斗的撞击下,裂痕加大,忽然一声断裂的声音被席觉捕捉到。
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立时放弃了对抗,把整个身体暴露在席姜面前,木剑自然落地,他左手揽着她的腰背,向上护住后脑,右手盖住了席姜的面部?,把她整个人护在了自己?的身下。
武安惠的惊呼声响起的同时,席铭冲了出去,来?不及抓起任何武器,他双手扛住倒落的木桩往旁边用力甩去,飞身踢开?没有了支撑直直砸下来?的撑旗铁锥。
“轰轰”地声音响过以后,席铭感到后怕,若他没有及时赶到及时出手,那几十斤重带着尖锐利面的铁疙瘩说不好就要砸在他二哥身上了。
席姜在席觉以掌覆她面的时候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想同样回护席觉,但?席觉把她牢牢护在怀中?,撼动?不了一点?。
好在有人来?了,有惊无险。
席觉抬起头来?,从席姜面上慢慢拿开?了自己?的手,她的眼睛露了出来?,那里面惊恐未退。
他深深看着她,轻声道:“别怕,没事了。”
那是能让人溺毙在其中?的眼波,浩瀚深沉。可能是他们离得太近,席姜能清楚地听到席觉心跳的声音,慢慢地与她的形成共鸣。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席觉看着她眼中?的恐慌消退得无影无踪,他笑?了。
他起身再把席姜拉起,看她手中?还握着剑,而自己?的已不知?掉到了哪去,他道:“你赢了。”
席姜把刚才的异样感觉抛到脑后,她道:“不算。”
武修涵拉着武安惠退后离开?,刚才陈知?看了他一眼,他有种得罪了他的感觉。这把重开?的棋局,他最忌讳的就是陈知?,他一开?始就是奔着大尊朝的从龙之功来?的。
所以他悄然离开?,带着内心的震撼,那是席姜带给他的。
上一世他见过皇后娘娘在马背上的英姿飒爽,那一幕他一直未忘。而现在,新的画面取代?了那一幕,并且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中?。
他神魂有失地走着,忽听身后武安惠道:“好帅啊。”
武修涵立时停下,回头问:“你说谁?”他可不想武安惠看上陈知?,深宫重重,这一世要什么他自己?来?,不用妹妹再去为了家族而拼。
武安惠眼晴冒光:“那个小姐姐,她可真帅。”
武修涵认可武安惠所?说,确实是帅的,帅到人心里猫抓爪挠一样的痒。可他?不让自己多想,硬生生把那份悸动压了下去。
因为刚在练武场,他?受到的震撼还有一层来自于陈知。如他?所?见,无论是先前陈知?从他?身边霸道地把人拉走,还是危险来临时他对席姜毫无保留的回护,都在表明他?对这个假妹妹不一般。
震惊之余,武修涵又觉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能成?为有资格夺取天下的枭雄,野心?与欲望非常人能比,江山权力,绝色美人,灵魂知己这世上的好东西,他?们?都想要。
武修涵不知?感?慨过多少次,若让他?回到再远一些的小时候,他?也可以弃文从武,把全部身家拿来招兵买马,或许也可一争。
但,世事未如人意,他?能把武家拉到现在的高度已倾尽全力。他?接受现状,并且在这个现状中?去努力,去谋求,可心?里暗藏着一簇火光,他?的本事不在领军攻城,战场厮杀,而在平定?的朝堂上。
这一世,除非老天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但凡让他?抓住一点火星,他?就有燎原的勇气与决心?。
急什么?,一切还未开始呢。
他?的家族比起陈知?与宋戎并不差,也是延续了百年以上的世家大族,谁还没有个野心?,有想要的东西。
陈知?从进席家开始算,隐忍蛰伏了二十余年,成?为了最后的赢家,建立了大尊成?为了新帝。别人能做到的,他?亦能。
武修涵从心?痒到心?热,不过一息,上了马车他?对武安惠道:“离那女子远些,她跟你那些闺中?小友不一样?,可不是只会握木剑,那是会使真刀的。”
武安惠:“我知?道,她其实是兄长?的雇主,你们?谈的忙的都是正事,我不会无故去打扰那位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