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姜拿扇子扇,咳嗽了两声,席觉看她,一眼就看到了刺目的红。
“你过来。”席觉忽然开?口?道?。
席姜扭头看他?,见他?肯理自?己,马上放下扇子,走了过来。
“手伸出来。”
席姜不明?所以,伸出双手看了看,没看出什么。
席觉:“上次给你的药还有吗?”
席姜:“都还有的,我现在睡得很好,不需要再吃药了。”
“谁要给你配药。”说着低头朝她手上的一个位置看了一眼。
席姜这才注意到手腕上的一圈红,那是被宋戎勒的。本不显眼的,有袖子盖着的,也不知二哥的眼神为何如此好,这都让他?看到了。
的确不好看,若不赶紧上药,到了明?日要青肿起来的,好在是左手,否则剑都耍不起来。
她朝屋中一面侧墙看过去?,那里摆的都是二哥自?己配的药,也不知有没有治她这个的。
席觉顺着她的视线去?看,终道?:“从下往上洋回信,明?确告诉他?,我先?不过去?了。席家这棵大树好乘凉,没有什么比做席家二郎更好的内应了。”
“是。”
席觉又说:“淼淼那边的人不行,估计都会换掉,你去?盯着点。”
“是。”
席觉不再说话,闭上眼运气,他?真的呛了水,肺表不通。
马鑫见此,把疑问咽下肚去?不敢问,他?想?主上自?有主上的考量。
从这天?开?始,席姜每日都往淌清苑来。
她一来于马鑫来说更麻烦,大小姐没干过这活,根本不会煎药。她还会带吃的来,也不是她做的,是福桃做的,整个席府的人都知道?,福桃好烹,手艺极好。
不过,每次主上都会吃上两口?,称赞两句,在看到五姑娘有按时擦药,勒痕渐渐消失的情况,主上慢慢变得如以前一样态度温和起来。
席觉吃了几天?药,不再咳嗽,伤口?也愈合了,他?可以四处走动了,却一天?都没有出去?,整天?都在安静地?看书。
直到屋中掌灯,席觉才起身要去?练武场,他?好几天?没活动了。
马鑫甚感奇怪,主上懂医讲究养生,从来不落日后去?练功,练武场的无顶设计,就是为了保证充足的日光。尤其是他?的肺才刚宣通,夜间湿气重,宜反复。
洋,他?养的人该派人用场了。
章洋将军收到信后,也是马上修书,快马加鞭让人送到了都城内。
都城南巷,一封急信进了武宅。
武修涵亲自?拆开?,看到上面“潜北席家”四个字时,眼前闪过一抹马上红影。
武修涵觉得人生很玄妙,他?明?明?上一秒还在接圣旨,下一秒就回到十几年前。
此时,他?还年轻,父亲健在,妹妹也还活着。不止,宋戎也活着,她也活着。
上一世他?死里逃生,四大士族只剩他?一家,他?投奔了西围叛军,它的首领叫陈知,他?还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席家四郎。
他?们杀入都城,得知了宋戎已死的消息,席家四郎为泄心?中愤恨,不许敛尸,把一个帝王的尸身暴晒于旱厕蛆坑,与粪水融为了一体。
陈知毫无悬念地?称了帝,建新国,国号尊。
那是后话,上一世的后话。而?今,这位陈知,大尊朝的开?国皇帝,正猫在潜北席家,做着席家二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