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没想到周嘉玲来真的,又看见门口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气急败坏起来竟然连脸都不要了。“还钱?别做梦,伺候了你一年多,肉偿也早就抵销了。不想分手就别闹了,外面这么多人看着呢!”
周嘉玲失声笑了出来,“原来你还知道要脸啊,张建,你把我这里当什么了?你们俩**的场所?你说好要用八抬大轿娶我的呢?”
张建脸色冷了下来,穿好衣服站在周嘉玲的面前,阴笑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要不是看在你对我还算大方,你都快要赶上我妈的年纪了。用八抬大轿娶你?我爸妈能把我腿打断了!今天就一拍两散吧!”
一群邻居的谩骂声中,张建贱嗖嗖的离开了出租屋,看热闹的邻居也都纷纷散开了。周嘉玲重重摔上门,在屋里哭了很久很久。哭完后,她将出租屋里面关于张建的一切物品,以及墙上两人昔日甜蜜的照片全部撕了扔进了垃圾桶。
2
心灰意冷的时候,李鸿泰的电话突然打来,问她有没有到家,碎碎念念了一大堆废话,被周嘉玲打断了。“李鸿泰,你说要用八抬大轿娶我,这话还算数吗?”
李鸿泰愣住了几秒,立即回道:“算数!当然算数!谁要是说话不算数,天打五雷轰。”
周嘉玲擦干脸上的眼泪,“好,你等我,我马上回朗村跟你过日子。”
虽然听出了一些赌气的成份,李鸿泰心里还是求之不得。“嘉玲,你要是决定跟我过日子,现在就先回你妈那边。”
周嘉玲怔住了:“回。。。。。。。回我妈那边做什么?”
“我先到你家提亲,确定了彩礼钱,带你去金店买金手镯,再给你置办一颗钻戒。上回结婚咱俩这些仪式都没做,没讨个结婚的好彩头,这次婚礼必须大操大办。”
周嘉玲刚在男友这边吃了一肚子的委屈,听到李鸿泰要去她家提亲,眼泪比刚才流得更加汹涌。“李鸿泰,你。。。。。。。。你是当真的吗?没骗我吧?”
李鸿泰在电话里头笑了:“嘉玲,我虽然不胜酒量,但前天晚上那点酒还不至于让我酒后乱性。离婚以后没多久我就后悔了,一直抹不开脸面找你复合,没想到被那小白脸逮住了机会。你要是愿意嫁给我,我保证好好对你,以后再不跟你吵架,什么都让着你。你要是生气了,把我往死里打都行。”
李鸿泰见周嘉玲好久不回答,担心她不愿意,却突然听到了周嘉玲在小声啜泣。“怎么了,是不是小白脸欺负你了,你赶紧发个定位到我手机上,我现在就去找你。他。。。。。。。他是不是打你了?你怎么哭了?小白脸要是敢打你,我今天非弄死他不可!”
周嘉玲听出李鸿泰浓浓的关怀,想起两人过去那些不争吵的日子,那些过往的甜蜜,很想立刻埋进李鸿泰的胸怀,放肆地哭一回。“李鸿泰,我现在回娘家,你什么时候来接亲,你最好马上就来接亲,我不想再等了。”
李鸿泰顾不得多想,拿上家里全部的现金,喊上好兄弟周国峰以及周嘉玲的闺蜜阿秀。问梁茶借了车,三个人立刻动身前往周嘉玲娘家提亲。
周嘉玲难得对自己大方一回,出门打车回到娘家,路上心情突然大好。前天晚上那点酒,也不至于让她彻底迷糊,她知道李鸿泰对她动手动脚,其实她也是半推半就从了他,才不是李鸿泰酒后乱性。这么一想,他俩竟然是郎有情妾有意。
周嘉玲前脚刚到,李鸿泰他们后脚就到了。周嘉玲的母亲见到家里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好半天才搞清楚,原来是前女婿上门提亲了。
想起过去两人吵架甚至动手,老太太心里不放心让女儿再嫁给李鸿泰。得知张建在女儿租的出租屋和别的女人鬼混,老太太肠子都悔青了,后悔当初不该把这小子介绍给女儿。
李鸿泰再三保证,以后不会动周嘉玲一根手指头,两人好好过日子。为表诚意,他拿出一沓彩礼钱,周嘉玲的母亲这才相信李鸿泰是动了真格。考虑到两人夫妻多年,育有一儿一女,感情基础还是有的,这才松了口。
李鸿泰跟丈母娘保证,他准备大操大办一场婚礼,弥补当年没能给周嘉玲举办一场像样的婚礼。周嘉玲看出李鸿泰的诚意,感动到眼眶通红:“都已经结过一次婚了,这些仪式就不需要了,咱俩去金店买个三金回来就行了。孩子们都这么大了,传出去丢不丢人啊?”
李鸿泰坚决不同意这么草草了事,不仅要带周嘉玲去买黄金,还要给她买钻戒。“玲玲,我路上跟光耀打了通电话,他那边有两身现成的龙凤裙褂。这钱你先拿着,让妈置办一些喜糖和嫁女饼,我赶紧回去布置咱俩的婚房。上回咱俩结婚没有‘过火盆’,过了火盆才能驱邪,这次必须补上,喜烛也必须摆上。敬茶、踩床、压床。。。。。。。一样都不能少。”
周嘉玲原本想着跟李鸿泰一起回朗村过日子,李鸿泰让她稍安勿躁,自己回去置办好了就来用八抬大轿迎娶周嘉玲过门。周嘉玲让他不要这么麻烦,李鸿泰不同意,非要给周嘉玲一场仪式感满满的中式婚礼。
嘴上说大操大办婚礼太麻烦,周嘉玲心里却美滋滋的。女人的直觉很可怕,其实她早就预料到,小白脸男友根本靠不住。先前她不太确定李鸿泰对她还有感情,如今没想到两人离婚几年,彼此心里还是有着对方。刚才在男友那边遭受的委屈**然无存,反倒是满满的幸福感从身体每一个毛孔里面往外窜。
周嘉玲母亲的村里没有制作嫁女饼的手艺人,母亲知道朗村有个老太太制作的嫁女饼,十里八乡十分出名,周嘉玲知道母亲说的是素芬婶子。这几日她跟着素芬婶子一起制作嫁女饼,加上先前就会些制作嫁女饼的手法,于是决定自己给自己制作嫁女饼,再拿去派发给家里的亲戚们,这样显得更有意义。
李鸿泰要迎娶周嘉玲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朗村。村里人都纳闷了,两人复婚有些日子,喜糖也已经吃了,怎么突然要补办婚礼仪式了。尤其是村里的阿强,压力瞬间落到了自己身上。他和阿秀一直有名无实,一是看到阿秀那张女娲娘娘都不待见的脸,身体本能就会失去兴致。二是想着如何才能尽快和阿秀离婚,并且不在村里留下一个坏名声。
梁心听到李鸿泰要迎娶周嘉玲的消息,心里瞬间不是滋味。想起手机里面还有两人假复婚的证据,看样子两人多半是假戏真做了。
梁心想起自己两次失败的婚姻,第一次怀着身孕,婚礼一切从简。第二次嫁给吴清远,更是草草了事,两人当初领了结婚证,什么仪式都没有举办,更别提彩礼钱和三金了。看见李鸿泰在村里忙着忙后张罗婚礼,满眼都是羡慕嫉妒恨,却阴阳怪气丢下一句,“搞了半天,娶了自己的原配,有什么可高兴的。”
3
张嘉怡带着小刘小王在村里继续挨家挨户走访,做村民的思想工作,惊喜地发现村民们的态度改观了不少。更有意外之喜,家辉、阿天、阿栋三人主动找到她们,在老屋改造合同上面大笔一签,项目组一下子成功签订了三户人家。
嘉怡思想斗争了一会儿,开口问家辉他们怎么突然改变了心意,是不是有人怂恿或者胁迫他们?家辉几个相视一看,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都说是自愿的,没有人胁迫他们签合同,搞得嘉怡他们三人反倒是一头雾水。
临走时,家辉他们放话,村里如果遇到刺头,可以喊他们,并且主动加了嘉怡微信,说是随叫随到。
路上,小刘小王兴奋地拿着三份合同,这种感觉很像是天上掉下来馅儿饼,让两个小年轻很是振奋,提议晚上到梁茶公司吃顿火锅庆祝一番。
嘉怡最终没忍住,发了一条微信给梁茶。两人端午节那天在外婆的怂恿下加了微信,一直以来微信上面从来没有说过话。虽然有几次,她已经打开了聊天的对话框,甚至看到对方正在输入的字眼,等了半天梁茶也没有发送消息给她。
“家辉、阿天、阿栋,他们三家今天主动找我签订了同意老屋改造的合同,是不是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梁茶看见是嘉怡发来的消息,身体兴奋地坐直了。他正坐在明星安排的保姆车上,陪着光耀叔一起去市里见见那对明星情侣。车后排坐着阿龙和阿武,两人最近表现突出,争取到了这次宝贵的机会。路上兴奋的不行,四处看着外面的风景。前排坐着明星的经纪人,几个人在路上交流国风服饰这几年在市场上,越来越受到年轻人的欢迎和追捧。
看着嘉怡发来的消息,梁茶的嘴角不禁上扬。她和过去读书的时候一样,聪明伶俐,一点蛛丝马迹都能推理他是幕后的推手。心想,这要是谁将来成为她的老公,想要背后做点对不起她的小动作,一定不会逃过她的法眼。
当然,他是不会承认是他说服了他们三人,他们三人也不会把他卖了。嘉怡的自尊心很强,越是自尊心强的人,往往不愿意接受别人的一点帮助。别人的帮助对于他们而言,往往会成为心理负担,他不愿意自己成为她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