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秦瑶瞬间着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再次去听。又是窗户边传来的细微声响。秦瑶十指攥紧被子边沿,头皮一麻,从被子中伸出一只手,悄悄去喊醒在床榻下打地铺睡的彩屏儿。“彩屏儿,彩屏儿。”被喊到名字的彩屏儿,揉揉眼睛,翻了个身,脚踢到床,发出了一声响动。秦瑶一颗心提起,转头去看窗外,黑黢黢的月色照进来,那里有一团黑色的影子在动。这次秦瑶看清了,确确实实是一个人影。还是一个男人的!秦瑶毛骨悚然,正欲喊叫,外面的人先她一步,用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刀刃,将窗户给一下劈开。月色皎洁,流淌在男子的身上,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清水般的柔和银光。秦瑶睁大眼睛,看着男子一步步走近。谢玉升自黑夜深处来,身子颀秀,走路没声音似的,无声无息地就在她床头边坐下。秦瑶仰起头,乌发自然地垂落到了他腿上,问:“你、你怎么来了?”风柔柔地吹来,帘帐轻飘,谢玉升手触上她的脸颊,眸子里盛满月光,笑道:“来见见妹妹,和妹妹说说话。”作者有话说:猎场副本结束啦,开启朔州副本,朔州超级好玩的。如果说猎场副本,是谢玉升觉得秦瑶小狐狸精。朔州副本,就是秦瑶受不住撩拨,喊谢玉升狐狸精。(一个小小的剧透~)假扮“妹妹”这样的称呼,从他口中缱绻地说出来,带着蚀人心骨的酥麻感。他唇角轻轻一扬,嗓音低醇如酒。秦瑶浸在他低柔的嗓音里,脑子有些许慌乱。一阵冷风灌进来,让秦瑶打了个寒颤,看清了眼前人。秦瑶躲开他的手,轻轻地道:“谁是你的妹妹,我不是。”她有意低下头,不与谢玉升对上视线,可对方却不依不饶,手抬起她的下巴,非要逼迫她与他对视。谢玉升目光落在小巧的下巴上,指尖轻轻地描画,声音轻得像是在梦呓。“不是你让我喊你妹妹的吗?”秦瑶被这么一说,很是心虚。所谓摆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大概就是这样吧。秦瑶也不是蠢的,装作镇定道:“我们出门在外,本就要隐藏身份,低调行事的,与你互称兄妹,这样不容易让人发现。”这话是秦瑶随口扯的,也不指望谢玉升能相信,谁知谢玉升听了后,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妹妹说得很不错。”他修长的五指轻轻抚摸她的乌发,含笑看着她。那笑看得秦瑶心肝一颤,其实早在一两天前,他们还没进朔州城时,秦瑶就发现了谢玉升身上不太对劲的地方。他说话的语气、身上的气质,像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风流的姿态。秦瑶猜测,他应该是有意地扮演别人。秦瑶往被子里缩了缩身子,道:“大半夜的,即便是我俩是亲兄妹,你也不能随便来我屋子,否则会引起人怀疑的。”“有什么好怀疑的,”谢玉升半垂着眼,情态生动,“我是偷偷翻窗户来的。”
秦瑶无言以对,就是因为翻窗户,弄得更像做贼似的,才更叫人怀疑。他声音已经放得极其轻了,可床榻边睡着的彩屏儿仍然听到了说话声,动了动身上的被子,问:“夫人,您刚刚是唤彩屏儿吗?”秦瑶心猛地一跳,赶紧倾身拉住谢玉升。彩屏儿觉得光被挡住了,睁开了惺忪的双眼,只觉眼角掠过一道影子,定睛一看,屋子里黑黢黢的,没什么异常。而秦瑶一个人正坐在榻边,一双眼睛异常的明亮,看着她,道:“窗户被风吹开了,你去关关。”彩屏儿转头,讷讷地看窗户一眼,疑惑道:“真奇怪,窗户怎么开了?晚上也没起风啊。”秦瑶道:“不知道,许是这里的窗户年久失修,栓子不牢固呢。”秦瑶捞过被子盖住头顶,从被子里发出了闷闷的一声,“好了,我睡了,彩屏儿你小点声,不要吵到我。”她转了个身,与被子里同样卧着的谢玉升对上了视线。刚刚情急之下,秦瑶害怕彩屏儿发现屋里有别人,想都没想就拉谢玉升上了榻,现在回过神了,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漆黑的夜里,四目相对,仿佛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谁也没打破这一份沉默。好半天,当床下传来细细的鼾声,秦瑶知道彩屏儿这是又睡着了,终于主动地开口,问:“她睡着了,陛下回去吧,不要惊动了她。”她喊他陛下,语气里藏不住地生疏,更是悄悄地将身子向后挪了下。谢玉升一把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回来。秦瑶手肘一疼,对它做了个“好疼”的口型。这副模样可没引起谢玉升半点怜香惜玉之心,他道:“事情还没说完呢,就赶我走?我又不是平白无故来找你的。”秦瑶小声问:“什么事啊?一定要大晚上说。”她心不在焉地听着,期盼谢玉升早点说完早点走。谁知对方扔下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知道有人跟踪我们吗?”秦瑶一下变得紧张道:“是谁?”谢玉升拉她到怀里,秦瑶觉得太亲昵了,“哎呀”轻叫,被他捂住嘴,不许她发出怪叫。谢玉升道:“是这朔州城的郡守。”秦瑶眼睛睁大,由于太过震惊,都忘记自己还在谢玉升怀里。她压低声音:“是他派的人的跟踪我们?”谢玉升点点头,默了一会,问:“你知道我们这次出门在外,是以什么身份吗?”秦瑶想了下,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自己一路上光顾着和谢玉升冷战了,根本没心思问这事。谢玉升盯了她半晌,盯得秦瑶羞愧了,他才道:“你这次以朔州郡守外甥女的身份,来这里探望你的舅舅。”秦瑶听着不对劲:“所以我要假扮郡守的外甥女,可郡守难道不知道自个外甥女长什么样子吗?”谢玉升摇了下头。秦瑶再听他一讲,恍然大悟了。原来这郡守有个妹妹,早年与人私通,私奔后离家出走。郡守性格古板,对妹妹的行为深恶痛绝,恨她品性不端,败坏了门楣。这么多年来,二人一直没有联系。直到前些日子,妹妹去世了,她的女儿写信一封,将此事告诉郡守,并说要来朔州一趟。朔州郡守对这个外甥女没有半点好感,但架不住外甥女是个非常有手段的。有手段到什么地步?谢玉升道:“崔姑娘一个女子,行商做生意,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