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妹妹快去吧,姐姐随后就来。”
她冷哼一声,扭着腰肢转头便走了。
我迅速脱下了湿衣服,绞干了头发,在膝盖伤口上上好了药,确保不会失仪,才打着伞出了门。
2
刚进了正堂的门,我便看见三皇子与小姐坐在一块聊天,心里不由得一松。
主子们心情好,做奴才的也能宽宽身子,不必紧绷着心里那根弦了。
谁知小姐见我进来,却殷切地拉起我的手来:
“如镜,福叔为人最是体贴,你往后可有福气了。”
福叔?
那是个四十来岁的太监,身材矮小,皮肤黝黑。
一道丑陋的刀疤狰狞地爬在他的右脸颊上,使得他本就凶恶的面相显得更加狠厉。
他原先的“妻子”我也是见过的。她原是三皇子妃院里管针线的二等丫头,温婉的紧,模样也好。
人们后来都喊她“来福家的”,觉得她有福气,成日里不用做活,也有奴仆侍奉着。
可我无意中看见过她强颜欢笑遮掩住的伤痕。青青紫紫的。
大好的年华,嫁给那太监不过三五年的功夫,前几日便去了。
我知道小姐近日里和三皇子妃争斗不止,如今为了固宠,竟然也要把我送到那虎狼窝里去。
如锦在一边笑道:
“姐姐是不是高兴傻了,还不谢主子的恩典?”
小姐见我不搭话,立即脸色一变:
“难不成你是嫌福叔年老?”
她摇摇头,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你呀,这就不懂了,男人大点啊,会疼人的。你说是不是,殿下?”
她惯会如此,可三皇子很吃这一套。
我抬眼望向皇子府的主人。
他的眼里满是宠溺,似乎他的妻子说什么都是对的。
可他的目光转向我的时候,却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不要不识抬举。
他恐怕也想尽快解决属下丧偶的事,好弥补弥补自己对下属的亏欠,体现他的情深义重吧。
我转头对上来福的黏腻恶心的视线。或许是因为我的脸还肿着,他的眼神里,还带了几分嫌恶。
我明白拒绝只能是自取其辱,只得佯装羞涩,冲她笑了笑:
“娘娘选的人,总归是没错的。”
我知道,她最喜欢别人一声声谄媚地叫她“娘娘”。
只是,若是三皇子知道了当年的往事,还会不会向如今这样对她有求必应呢?
我看见小姐眉开眼笑:
“福叔,这下我和殿下都能放心了。
如镜这丫头最是懂事,还能干的紧。
你瞧,花容月貌的人儿,自己犯了错就给自己掌嘴,听话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