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然后…然后沈少爷就让我们直接回王府,让属下守着房门,把王爷带进了房间。”楚珩搭在书桌角的五指紧了紧,微微侧头问:“我昏睡了几日?”“回王爷,有五日了。”三时本来还想说这期间都是沈知非寸步不离的在照顾他,一开始的时候他连药都咽不下去,没有什么意识,全是沈知非以嘴渡药给喂下去的。可想想,这不是他该多嘴的事情,虽然不知道沈知非究竟是怎么治好王爷身上的毒的,光看王爷的脸色,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而且当天沈知非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就似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似的,一身的污血,站都站不稳。他是明白楚珩的,对沈知非,平常都不会让她磕着碰着,倘若知道她为了救他做了什么危险的事,可还了得。楚珩默了一会,又问:“皇宫里有没有什么消息。”“皇上龙体欠安,近日似有加重。因为晚国和沈将军之事,每日都有一堆官员上奏弹劾沈将军,基本上都是太子那边的人。”三时说着,朝他靠近些许,贴着他的耳朵道:“四爷前几日差人来王府,要属下给您带句话,他说……”五日来每到一定时间就要喂楚珩喝药,沈知非几乎已经养成习惯,不管多困,一到药点她都能清醒过来,今日亦然。当她睁开眼就喊着三时问他要药的时候,两手扯了扯被褥,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本该在这里的病人却没了踪影。楚珩,醒了吗?想到这个可能,沈知非飞快的掀开被子下床,小跑出房门的时候,迎面看见刚从书房里出来的楚珩。三时在楚珩身后对沈知非点了点头,眼力见十足的端着药碗下去了。剩下的两人这般面对面站着,看了好一会儿,沈知非才不确定地对他问了句:“…楚珩?”楚珩应:“是。”说罢,他牵起嘴角对她笑了笑,垂在身侧的双臂抬起,朝她展开。沈知非脸上的笑意一下就漾了开来,抬脚跑过去跨了一步,直接挂上了他的身子。放在别人身上,沈知非若是看见有谁这样拥着还转圈圈,势必要吐槽一番。可现在不一样了。只要是和楚珩一起,做什么都不显得丢人幼稚。她不仅要亲亲抱抱,她还要举高高。在这之后过了两日,期间楚珩均没有问沈知非他身上毒是如何解的,她自己也从未提及过,两人心照不宣默着。直待到第三日的清晨,容王府来了位稀客。虽说是稀客,也算是老熟人,只是同为皇室子女,楚忆向来害怕楚珩,一直和□□走动密切,自楚珩的母妃去世后,因着楚珩不亲人的性子,皇眷极少有来他府上的。而这五公主,去镇国府的次数,都比来容王府的次数多的多。以往每每见楚忆,十次有九次半都是要找她茬的,这次却不然。不仅对于她出现在容王府没有半点惊讶,片刻不言的扫了眼她的全身,跟要记住什么似的,临走前还把一张纸条悄悄塞到她手里。楚忆来容王府并没有坐多久,说是来和三哥哥联络联络感情,在她单方面的嘘寒问暖间,眼神却几乎都放在她身上。沈知非觉着,联络感情是假,倒不如说是为太子带话来的。楚曜也不知哪根筋撘错了,找了皇家子女中年长的几位,说是要去天山庙给楚皇祈福,还让楚忆叮嘱楚珩一定要去,因为天山庙的平安长寿符很灵验。既然是好几个皇子一起,楚曜极大可能不会想搞事情。可他平白无故来这么一招,总该不会是闲的,沈知非可不相信他有这么孝顺,会这么好心。倘若他光明正大的都敢来事,私下暗地里操作会更加让他们防不胜防。虽然楚国上下都知道镇国府被封,可依着楚皇对沈慕的信赖程度,大家都知道楚皇不会真的把沈家怎么地。既然楚忆对于她出现在容王府并没有什么表态,说明她早就知道她在楚珩府上,而她又是太子身边的人……沈知非跟在楚珩身后,手里摊着一张纸条,抬高半臂,透着阳光左右前后细细翻看着。这楚忆…究竟是几个意思,塞给她一张画了好几只小王八的图纸到底想表达什么?总该不会是借图骂她吧?也不像啊。而且她总觉得画出来的这个王八有点熟悉,好像以前见谁画过很多似的……沈知非拎着纸张绞尽脑汁回想着,脑海里忽然蹦出来一个人的脸,她眨巴眨巴眼,一把把纸收回,向前一步跨到楚珩身前,倒退着前进问:“在通天楼里照顾我大哥的是五公主?”楚珩答:“是。”沈知非:“你怎么没跟我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