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这么一个大美人儿,脖前的阴影下明显的能瞧出一快凸起。这分明……是个男人!面无表情的扫了眼在他对面凹造型眨眼睛的红衣男子,楚珩坐到桌旁,黑暗中摸到桌上的茶水壶倒了杯水直接朝他扔过去。“你如今,倒是越发胆大了。”顾景闻言闷声笑笑,接过水杯往鼻尖一送,言语眉梢都带着嫌弃道:“怎么还是这寡淡无味的茶水?我这不容易的来一次,三爷你也不招待我吃点珍贵的酒?”伸手一甩将水杯丢回楚珩手中,顾景从腰间摸出一酒袋,低头就着嘴咬掉了木塞,昂头就痛快的喝了起来。“唔――不错不错,果真是好酒!嘶,这酒味才对我胃口嘛!”品完几口,十分同情屋中只有茶的顾景还想将酒袋扔给楚珩,让他尝尝味。对酒水无大兴趣的楚珩摆了下手,打断道:“先说说你为什么突然来王府吧。”“哎,你怎么一和我见面就谈公事?这还不是好久没见王爷您,我心中想念,这才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夜入王府来看你的嘛。”说着,他咧嘴笑笑,没个正形的伸手将胸前的发丝撩到后背,抖着身上红透的衣襟道:“这衣服可是我为了见王爷特地穿的。王爷看看,可还喜欢?”对于顾景这种阴阳怪气的说话语调和欠扁的媚眼,楚珩早已习惯,勾唇淡淡一笑,眯眼道:“你若是因为在外面快活多了,想再回去过过牢狱生活,本王现在就可以帮你。”听言,顾景脸色大变,再不没个正经的和他说些有的没的,一个起身坐起来,把外层这闪光的红色衣衫脱扔在美人榻上,坐到楚珩对面干干笑道:“三爷,开玩笑而已。你说我们共事没有十年也有年,都这么久了,王爷还不懂我?开个玩笑而已啦,这么认真做什么?”楚珩轻哼一声,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所以,你来王府是有何要事。”顾景连连摇头咂舌:“三爷,您总这么冷冰冰的和我说话,可就有点太让我伤心了。您,您怎么也不先关心一下,问问我一个大男人穿着女装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惨兮兮状的拽衣袖擦擦眼角不存在的泪,顾景用余光瞄了一眼对面仍旧面无表情的楚珩,嘴角一抽,摊手无奈状道:“好好好,我也不跟你闹了。你前几日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我这不是看你问的那日有些急,所以一确定真假便来告诉你了吗?”他心痛的摸了摸心口的位置:“就为了探这个消息,我可是亲身混进了采春阁。你想也知道那人行事总归隐蔽,我待了好几日才发现一点端倪呢。”采春采春,顾名思义,就是怡红院另一个文艺喊法。“嗯。”楚珩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然后做出“请”的手势道:“辛苦了。你说吧。”顾景此人,性格浪荡,虽和楚珩共事几年,更明白楚珩性格如何。这是调侃也调侃了,该说的都说了,能从这位楚三王爷口中听到“辛苦了”三字他就算满足了。毕竟楚珩也不是好惹的,他若是再这么没皮没脸的胡乱说下去,这人真的会分分钟押他去大牢。他开的玩笑是如此,楚珩开的玩笑更是如此。轻了轻嗓子,他道:“我在采春阁待了几日,终于见到那太子带着人出现,除此之外,还有那嘉王四皇子。要说这太子爷也是挺会享受,几人同行进了一间大房,进出服侍女子换了几番,可是一个比一个好看。”楚珩挑眉:“就这样?”顾景笑出两个酒窝:“当然不止这样!要就这么点事,我何必自己找过来。”他凑近他些许继续道:“那进去服侍的女子,我数了一下,入时有十一人,出时只有七人。余四人尽是脸色发黑,全身腐烂臭秽,待太子等人走后好一段时间后,那阁楼妈妈才遣人上去把人偷偷抬出来。本来是想剁了给狗吃的,可惜臭秽味过大,狗也嫌弃,老鸨无法,只得在后院挖了一个大坑,将几具尸体都埋了进去。”说到这里,他摇头叹了口气道:“三爷你也知道,那采春阁背后的人还不就是太子?万一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与太子来说该有多不利。个个都忠心耿耿守口如瓶的,我是扮男扮女都敲打问不出什么其它消息,只能根据自己眼看耳闻到的内容推测,但方才所言绝对无一假字。”听完他一大段说辞,从中提炼出有用的部分想了想,楚珩敛了敛眉问:“你可确定,那几具女尸,是从太子待过的房间里抬出来的。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进入过?”顾景肯定的点了点头:“整整一夜,除了他自己身边的那几人外,也就只有送吃的进去过。那送吃的也是女人,都是进了就没出来过,直到天翻鱼肚白时紧关的门才被打开。太子和他身边的人是没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