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郦酥衣微微一惊,赶忙唤了婢子将玉霜扶回屋。
这件事,说到头来也怨不得玉霜。
小丫头待她也是一片忠心。
方转醒,她只觉得口干舌燥,还不等婢子递来温水,郦酥衣又立马问起沈顷的事来。
对方道:“世子爷与您一样,也昏迷了一日一夜。望月阁那边还没传出个话儿来。”
说也奇怪,沈顷的身子明明比她硬朗康健上许多,这次遇险,她竟比沈顷醒来得早。郦酥衣匆匆梳洗一番,便赶忙去了望月阁,方一走进院,便看见正守在房门口的魏恪。
沈顷还未醒。
大夫说,世子爷右臂受了伤,所幸处理及时,否则日后怕是不能上阵拿枪了。
听到这话,老夫人两眼一黑,险些在前堂晕了过去。
芸姑姑赶忙将长襄夫人扶住。
缓了好一会儿,妇人才顺平了气儿。见她此般忧虑,大夫赶忙宽慰。沈顷的胳膊已无大碍,但需些时日静养,短期内不得舞刀动枪,待过上几个月便可休养好了。
“依世子爷的身子,或许都用不了几个月。世子爷身子康健年轻,不会留下什么后顾之忧。”
至于此次昏迷。
大夫道,世子与夫人,皆是染上了风寒。阴邪之物驱体,以至于昏迷。
芸姑姑正扶着长襄夫人,听到“阴邪之物”这四个字眼时,不知是不是错觉,竟见老夫人的面色白了一白。
当日下午,国公府便请来了做法的大师。
当郦酥衣走进望月阁时,正见一行人手执着红、白两色旗,往房梁上挂。
见状,她不由得好奇问道:“这是在做甚?”
下人不敢瞒她,如实回答:“回世子夫人。前来诊治的大夫说,世子爷兴许在山中撞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时阴邪入体,老夫人闻言,便为世子爷寻了名大师前来驱邪。”
阴邪入体?
郦酥衣眼神闪了一闪。
她心中暗忖,对方口中的“阴邪”该不会就是那位“沈兰蘅”罢。
若如此,那她希望那名大师身上真有什么本事,将“沈兰蘅”自沈顷的身体里驱逐出去,逐得越远越好。
正思量着,大师在芸姑姑的带领下,恰好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这位是我家夫人。”
大师朝她一礼:“见过世子夫人。”
郦酥衣微笑点头,算作回应。
芸姑姑说,他极擅长捉鬼驱邪之术。待芸姑姑走后,她斟酌良久,还是单独找到了那名道士。
听了她的诉求,对方先是惊了一惊而后问道:“一体两魄?夫人知不知晓,附身在你朋友身体上的魂魄乃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