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千钧一发之际,守卫回头,一只老鼠逆着光窜出正门。
“啧,原来是只老鼠。”
内应埋怨道:“都说你听错了,走吧走吧。”
荒山野坟
陆随背着楚荆还能轻巧地从贡院翻墙出去,抄了小道一路走回去。
忙了一晚上,楚荆趴在陆随肩头,有些昏昏欲睡。
耳侧的呼吸声逐渐放缓,陆随慢下了脚步,轻声问:“困了?”
“……没。”
过了许久,楚荆才应了声。
陆随笑了下,突然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时,楚荆也是伤了右腿,比现在伤得还更严重。
那时陆随筋疲力竭地躲进了山洞里,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敌人,没想到闯进来的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平民,一见到他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城外都是敌军,他背着奄奄一息的楚荆躲躲藏藏,走了两天两夜才回到军营。
陆随当年不过也只是个十多岁的孩童,背上这人又悄无声息的,呼吸声微弱得还以为断了气,还得时刻担心自己千辛万苦别背了个死人。
“喂,你死了吗?”陆随每走一段路,就要问这一句。
那时的楚荆应该是昏死了过去,身上失血生冷,还被那坚硬的铠甲硌得生疼,时不时才回一句。
“没死。”
回到了大理寺,已经将近卯时,天边刚亮,对面卖馄饨面的老板已经出摊了。
街上零零星星的几个行人在赶路,远远能看见差役开了大理寺的门,开始了洒扫。
说到这个大理寺的门,陆随自掏腰包,把那扇被射成刺猬的大门换成了上好的木材。崭新的大门与内部的老旧对比强烈,楚荆每次看到都有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感觉。
楚荆拍了拍陆随的肩膀,道:“放我下来吧。”
他在这方面颇为固执,死活不让陆随送他进去,陆随也是个死心眼,死活不让楚荆自己回去。
陆随放他下来,拉住了他的袖子,颇为不满:“我说楚寺卿,跟我走在一起就这么丢人?”
楚荆扯了扯衣袖,没扯动,说:“朝廷官员严禁结党营私,你想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么多人看到?”
陆随伸个懒腰,叹道,“你猜猜这朝廷中还有几个人不知道我日日出入大理寺?”
“……”
“更何况,坊间都说你的这条腿是我打断的,哪来的结党营私一说。”
陆随没这个闲心刻意跟楚荆作对,无论是上次楚荆遇袭,还是赵楼作弊一案,这已经不仅仅是一间简单的谋杀案,蒙面人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尤未可知,他知道这样会引起怀疑,但有他在盯着,楚荆起码是安全的。
于子和已经是三日内第二次在大理寺门前见到陆随,还有两次是亲眼看他翻窗进了楚荆卧房内。
于子和远远便看见两人拉拉扯扯了一路,最后还是陆随无奈离开,楚荆自己一瘸一拐地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