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檀眼底一片冷意,赵珏不是一步一个脚印往上爬的人,他沉不住气,妄图走捷径。
而赵国公己经对他失望,除非赵珏脚踏实地,不再满肚子算计,否则绝不会帮扶他。
可赵珏是那种处境越恶劣,便越渴望往上爬的人。
若是靠不住赵国公,他便只能依附承恩侯府。
偏偏赵珏自身能力不足,为人又自傲自负,自然不甘心被侯府压制。
如今经受她那番挑拨的话,以他这种小人的行事做派,必定是打算抓住对方的把柄。
而她只需要在赵珏查探承恩侯府的时候,再顺势浑水摸鱼便可。
即便承恩侯府有所觉察,她也可以将祸水引到赵珏身上。
沈青檀的目标很明确,只要扳倒承恩侯府,赵珏与沈明珠失去倚仗,便不足为患。
“二奶奶,您回来了春娇瞧见江朝与流月手里拿满东西,便从角落里迎上来。
沈青檀睨了春娇一眼,这人与秋蝉在大婚时被沈明珠塞进她房里,原来在新婚夜的时候,她拿着她们的身契敲打过一遍,便有所收敛。
之后她将二人送回沈明珠那儿,沈明珠却是不肯收下,再次将她们给踢回来。
她们无论是在新主子这儿,还是在旧主子那儿都不受待见,为了在后院存活下来,便打算向她投诚。
自从秋蝉做了赵珏的妾后,春娇更是安分了,只想着找机会在她跟前表现。
“嗯沈青檀进了屋,随口问道:“府里可有出什么事儿?”
春娇一边伺候沈青檀净手,一边小声说着二房发生的事儿:“奴婢与秋蝉自小在侯府长大,她的心计手段,三奶奶比不上的
沈青檀倒是认同这句话,秋蝉的心计比沈明珠深,对自己也够狠。
如今沈明珠与赵珏夫妻关系闹得正僵,而秋蝉又正是受宠,她顶多就是小施惩罚出口气,顺便再试探一下赵珏的态度。
若是赵珏放任不管的话,沈明珠才会变本加厉,绝不会从一开始,便让秋蝉见血。
秋蝉应该是猜到沈明珠的心思,并不愿意乖乖挨罚,因此故意跪在瓷片上。
其一让赵珏撞破,离间夫妻俩之间的感情。
其二她受了伤,这一段时间都不必去沈明珠跟前立规矩,避免继续受刁难。
想到这里,沈青檀拿着帕子擦手,二房得越热闹才越好。
沈明珠闹一次,赵珏便会记侯府一笔。
因为在赵珏的眼里,沈明珠之所以这般嚣张,无非是仗着侯府撑腰。
春娇又提起一事:“二奶奶,誉王今日来府里拜访国公爷,他走了之后,国公爷便去找了老太太
沈青檀心中思忖片刻,倒有些确定凌贵妃是为爵位而来。
她之前百思不得其解,承恩侯是如何让赵珏相信,他们有能力将他推上继承人的位置。
从誉王出现的那一刻起,她才理顺了关系。
赵国公欠凌贵妃一个恩情,若是凌贵妃开口指定继承人的人选,赵国公极有可能会答应。
而承恩侯是誉王的人,赵珏又是承恩侯的女婿,若是承恩侯请求誉王帮忙,誉王绝对会答应。
赵珏一旦继承国公府,那今后国公府便会拥护誉王,为誉王夺嫡增加了极大的筹码。
因为凌贵妃知道赵国公只效忠皇帝,不会参与夺嫡之争,所以从不曾与赵国公来往,将这一份恩情用在刀刃上。
思及爵位一事,沈青檀不免想到赵颐,也不知他身体如何了。
她心神不宁地坐在罗汉榻上,拿过针线篓子缝衣裳,借此转移一下注意力。
首到还有两刻钟,便是赵颐平日回府的时辰,她便简单收拾一番,带着流月去角门等他。
两刻钟过去,天色渐渐暗下来。
流月脑袋探出门,不见有马车驶来:“二奶奶,二爷今日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