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我的外公……其实并不喜欢我做音乐。或者说他不喜欢我们做所有‘不正经’的事,知道我在学校搞乐队后,他大概有三个月都没和我说过话。”江平野语气平淡,仿佛在介绍别人的故事。
可这却是季应
一公比赛结束后,江平野和季应一起去了z市的海边。
傍晚的海被希望染成了金黄的颜色,海浪翻涌着扑在沙滩上。腥咸的海风迎面吹来,耳边是浪的低语。
季应光着脚踩在沙滩上,微凉清澈的海水漫过他的脚背。c市的气候四季如春,即使是在一月,街上的人都只穿着秋装。
海滩上的人很多,甚至还有两只大金毛在主人的引导下跃入海中,迎着翻滚的浪花而上,滑稽地刨了个来回,叼回了一只小球。
成群的青年在岸上的小路滑着滑板而过,空气沙发和野餐垫随处可见。不知道是谁带了便捷的音箱,播放了一首民谣小调,酒瓶碰撞的声音丁零当啷,连海水都化作了热烈的酒。
海风把季应的头发吹得杂乱,他一边压着飞舞的发丝,一边转头看向江平野,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江平野像是受到了蛊惑,走上前几步与他贴近,两个影子交缠在一起,比他们的主人还要亲密无间。
季应突然开口:“阿野,有一件事打算告诉你。”
这样郑重其事的语气很少会在季应口中出现,江平野疑惑地看向他:“什么?”
季应昨夜想了一晚,最终还是决定迈出这一步。其实他在很早的时候就有过这个想法,但一直都摇摆不定,直到昨天看到了江平野的表演。
舞台上的江平野,从容、自在,仿佛整片天地都是他的秀场。哪怕是在队友开口定调失误的情况下,他依然平静又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歌唱部分,甚至还贡献出了一公最完美的一个高音。
江平野是注定要走向更大的舞台的,那么他也不能再龟缩着磋磨了。
“z大的壁画修复,我很早就感兴趣了。之前一直在犹豫,因为不想让自己困在过去的遗憾里,但我现在想想。那或许不是遗憾,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
闻言,不知道为什么,江平野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季应继续说道:“所以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本来是打算先吸两年消光,走一步看一步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是想去试一试。顺便……
季应弯着眼睛,看向江平野:“再多和你谈几年校园恋爱。”
江平野愣了一下:“我还以为……”
“怎么?”
江平野摸了一下鼻尖:“没有。”
他不会告诉季应,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脑海里想起了肖楚前段时间给他灌输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知识。诸如这个圈子的人稳定关系超过三个月就能算作金婚。
他还以为季应这样严肃是要和他探讨什么感情上的事,袖口的纽扣都快要被拽掉。
怪就怪肖楚成天上网浏览一些乱七八糟的视频,还偏要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
“我从前习惯一个人,一个人做好决定,便不需要再问其他人的干涉。但我想,即使只是分享,你应该也会愿意听到我的决定。”
江平野垂眸盯着季应勾上的小拇指,反客为主地将它握进了手心。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随即像是担心季应觉得自己读研,又补充了一句,“做你想做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