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天边燃烧着一片绚丽的晚霞,将容府的庭院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红色。
容蓁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纤细的手指轻轻翻动着一封信笺,眉目间带着几分凝重。
信笺上,是萧誉清劲有力的字迹,言简意赅地描述了江南盐税一事的调查进展。
“江南郑氏,果然有问题。”她低声呢喃,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
“小姐可是有了什么发现?”绿芜在一旁为她添茶,轻声问道。
容蓁将信纸递给她,眼底有些深沉。前世她未曾关注过朝堂风云,竟不知这些利益熏心之人为了钱势能做出诸多如此的事情。
绿芜接过信纸,仔细阅读起来,片刻后,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这江南郑氏,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连朝廷的盐税也敢私吞!”
“他们敢如此肆无忌惮,背后定然有人撑腰。”容蓁放下茶盏,语气中带着几分寒意,“我容氏为了百姓安居乐业鞠躬精粹,而这些狼心狗肺之人为了对付我容氏,却无所不用其极。”
“那小姐打算如何应对?”绿芜担忧地问道。
容蓁起身走到窗边,目光望向远处,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郑氏一族与当地官员勾结,私自克扣盐税,贩卖私盐中饱私囊。既然他们心中无百姓无朝廷,那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民心,什么是法度。”
她放下信笺,起身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宣纸,提笔蘸墨,开始给萧誉回信。
容蓁在信上写道,字迹娟秀清丽,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凌厉。
写完之后,她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将信笺放入信封,用火漆封好交给紫冥。
绿芜忍不住问道:“小姐,萧公子他一个南疆质子,为何会答应插手帮忙此事?”
“他想要借刀。”容蓁转过身,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而我,就是那把刀。”
“可是……”绿芜还想说什么,却被容蓁抬手打断。
“我明白你的担忧,但此事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萧誉想要利用我,我何尝不能利用他?”
“小姐的意思是……”绿芜不解地问道。
“我要与虎谋皮。”容蓁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底浮起一缕希望,“但也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各取所需而已。”
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雕花窗棂,望着窗外庭院,心中思绪万千。
江南盐税,事关重大,稍有不慎,便会引起朝野震荡。
她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一旦处理不好,轻则国库亏空,重则动摇国本。
她揉了揉发酸的眉心,江南郑氏世代经营盐业,富可敌国,势力盘根错节,若他们真的与当地官员勾结,想要查清此事,并不容易。
容蓁轻叹一声,眉宇间染上一抹忧虑。
她深知萧誉想要利用容家,将江南盐商掌握在自己手中。焉知他会不会也成为下一个江南郑氏?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进来。”
房门被推开,容平章一身玄色衣袍,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
“哥哥,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容蓁放下手中茶盏,有些惊讶地抬眸看向来人,眉眼间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过两日就要动身去江南了,你后日大婚,我想着过来看看你。”容平章走到书案前,目光落在那封还未封口的信笺上。
“这么快动身?”容蓁见着兄长喜上眉梢的神情立即被惊诧所替代。
容平章点点头道:“陛下已下旨让我在你们大婚的第二日起身前往江南。”